阮雲昨天下班的時候在對麵的化妝品店買了支帶了點顏色的潤唇膏,她對著鏡子塗著,左右看了看,又拍了拍臉,拍出了點血色,滿意的點點頭。
這幾天睡得不好,唇色越發淡了,顯得憔悴。
看了看桌上的鍾,磨蹭到往日出門的時間,輕輕地開門上班。
這是第五天了,看到路燈下等她的許少禹,她雀躍又難受的心情,難描難畫。
伸長耳朵聽著後麵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連續兩天拒絕了他一起吃早飯的請求,他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跟著,無聲的委屈……
夏天的清晨,濕潤的晨曦慢慢升高,路邊的稻田已經青黃相間,路邊大片盛開的洗澡花,至今不知道為何家鄉人都叫它洗澡花,那種紅的,黃的,像小喇叭,香甜清涼。
開闊的天地,空曠的田野,使她感覺到悵惘,是巨大的不能言語的痛苦,甚至她都不敢回頭看他一眼,怕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內心破裂,流出無法克製的碎片。
每次背著身沉默的告別,肯定,緩慢。
不知道他明天還會不會來。
她低著走慢慢走,千頭萬緒。
突然,那人站在了自己身前。
她抬眼看去正對上他的眼,那眼帶著笑意,閃著細碎的光,他現在總是用這種非常認真的眼神看她,讓她無法招架,好像一直會看到她的心裏。
她被看得心慌,把頭撇過去,想從邊上繞過去。
她左他左,她右他右。
於是伸手去推,夏日衣薄,手指碰到她無數次依偎的胸膛,像是被電了一樣收回。
她抱著手後退一步,抬頭無言地看他。
這是這麽久以來她真正的正眼瞧他,讓他有點緊張,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怎麽展現自己最帥氣的一麵,一時讓他有點慌亂和苦惱。
阮雲倒是不緊張了,看他一會蹙眉一會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