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綏寧滿是抗拒的看著他,眼中是清晰可見的恨意。
“可是我不愛你!秦應珩!我不愛你!”
她的掙紮那麽激烈又無力,明明應該會顯得更弱勢。
可是秦應珩就在這麽簡單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潰敗。
他驀然抬手,捂住了薑綏寧的嘴,眼底血絲泛濫,“不許再說了。”
薑綏寧眼中的怒氣彌漫,她咬住秦應珩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直到嚐到血腥味。
秦應珩皺著眉,到底是沒放開。
方院長帶著催眠醫生走了進來,“秦先生,都準備好了。”
秦應珩這才將自己被薑綏寧咬的鮮血淋漓的手從她嘴上拿開,皮肉翻出,猙獰駭人。
恨意當然猙獰,也腥。
秦應珩微笑著,看向身後滿目震驚的方院長,“麻煩你們盡快。”
“好的秦先生...”方院長表情駭然。
薑綏寧胸口起伏,她看著秦應珩轉身離開,明白今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秦應珩!你能催眠我,可是你能保證我一輩子不會想起來嗎?我向你發誓,如果我想起,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她的嗓音冰冷,唇上是秦應珩的血,鮮豔的,妖異的。
秦應珩步伐一頓,他不知在想什麽,突然笑起來,那笑容溫柔到叫人毛骨悚然,他轉過身看向薑綏寧,輕聲慢語,“綏綏,我等著,等著你殺了我的這天。”
薑綏寧鼻腔一酸,眼中悲怒更重。
她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秦應珩,現在是第二次,你親手殺了我。”
秦應珩感受到掌心的刺痛,在這一刻變得難以承受,他唇角的笑容一寸寸垮下去,到最後,隻剩下麵無表情的淡漠,他說:“隨你怎麽想,我不會放手。”
後來的一切,薑綏寧都不願意去回憶。
她的人生有過很多至暗的時刻,這一刻尤甚。
她閉上眼的瞬間,感覺到無盡的覺悟昂在頃刻間將她淹沒,她悲哀地想著,她會不會再也不記得黎敬州了,那個在漫天的大雪中,篤定的帶自己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