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動靜漸遠,黎敬州抱著薑綏寧,對於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
譚思明從樓下上來,走向黎敬州,“黎先生,秦應珩說,想要見你。”
秦應珩被譚思明從暗室帶出來,門被推開,透進來幾抹微光。
黎敬州在幽暗的房間裏坐了很久,大馬金刀的坐姿,眉眼消沉淡漠。
秦應珩依舊是表情平淡,目光落在黎敬州身上,淡若無物。
他坐下,不疾不徐地開口:“綏寧還好嗎?”
黎敬州沒心思理會他,他將一紙協議放在秦應珩麵前,“簽了他,我放你走。”
是離婚協議。
秦應珩笑了。
“我和綏寧的婚姻事實剛剛公諸媒體,你現在讓我簽這種東西,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他的嗓音輕慢,不疾不徐。
黎敬州也扯起唇角,隻是含著冰霜,情緒寡淡,“那你覺得你不簽,我會放你走嗎?”
秦應珩閉了閉眼,不去看黎敬州居高臨下的目光,“那我就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
氣氛陷入死寂。
秦應珩不知想到什麽,突然笑了,“你什麽時候認識綏寧的,在月**山嗎?”
黎敬州表情無波瀾,“是。”
秦應珩睜開眼,“黎家二公子童年斷了雙腿,在國外修養,所謂的國外,就是月**山?”
黎敬州沒說話。
按照秦應珩的聰明程度,這些事實,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證據和手段,就能揣測出來。
黎敬州的眉眼愈發淡漠,“你想說什麽?”
“綏寧知道你是在月**山認識的她嗎?抑或者說,她會希望她的身邊出現和月**山有關的人或物嗎?”
秦應珩低笑搖頭,他長歎一聲,緩緩道:“黎敬州,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你們之間的平靜能夠維持多久?”
秦應珩說到這裏,直勾勾地看著黎敬州,“知道當年薑綏寧為什麽想要嫁給我嗎?因為她厭惡月**山的一切,包括你,你的存在隻會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當年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