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那一刻,白時很想問問黎敬州,月**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這個念頭一劃而過,白時到底是沒有細問,隻是按照黎敬州的要求,給他安排了一名催眠師。
黎敬州希望薑綏寧能夠幸福,抑或說,他希望薑綏寧起碼能夠過得開心。
哪怕,這樣的代價是,她會忘了自己。
黎敬州也覺得沒有關係。
隻要催眠後,薑綏寧能將這一段不好的回憶遺忘了,一切就能夠回到原點,從頭來過,哪怕是遺忘了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黎敬州曾經也是這麽以為的。
可是如今,當他和薑綏寧對視,看著對方淚水漣漣的眼睛,才知大錯特錯。
他抬手替她擦眼淚,手心的溫度冰涼,看著薑綏寧的目光,充滿了不安,“綏綏...”
薑綏寧握住了黎敬州的手。
她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黎敬州扯了扯唇角,微笑著,很平靜地說,要是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你永遠不記得...”
那時,黎敬州通過白時回到黎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站穩腳跟之後回到月**山,打算帶走薑綏寧。
但是等他趕到,卻隻看見薑綏寧渾身是傷蜷縮在角落,麵前是一個中年男人已經斷氣的屍體。
她衣衫散亂,臉上的巴掌印清晰。
黎敬州不必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薑綏寧的目光是失焦的,少女帶著倉皇無措,抬眸看向他,眼神空洞洞的。
她說:“黎敬州,我殺人了。”
黎敬州心中一緊,他想要告訴薑綏寧別怕,可是觸及到少女已經破碎的目光,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
他為什麽要過了兩天,才能回月**山帶走她?
他還是太慢了,才會讓薑綏寧身陷這樣的處境。
黎敬州推著輪椅,到了薑綏寧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