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眠並非嗜殺之人,錢伯寧若隻是無行浪子,花花過客,他斷然不至於取其性命。
但七日前,在扶這浪**子回去歇息時,從其本人的自吹自擂中,夜無眠了解到,這人是個十足的人渣。
仗著其父親是南京錦衣衛千戶,不僅強行將看上的民女占為己有,還設計殺人丈夫。
因其貪欲遭破滅者,已有數家。
當時夜無眠聽得心驚,故意問他道:“你就不怕人家報到官府嗎?”
“報到官府,官府能奈我何?我背後隻有我爹嗎?哎,不錯,我背後是隻有我爹,可我爹還有背後啊!”
夜無眠回想起七日前的這段對話,心中計較著如何將此獠一劍斃命,然後遠遁。
他的手本來在龍鱗鐵鞘劍上,想了想,又換到鬆紋劍。
“龍鱗鐵鞘劍重、鬆紋輕,要追求快準狠,當用鬆紋。我殺了錢伯寧後,需要抓緊逃跑,免得另外兩人追上我。”
夜無眠蓄勢待發。
方才那嘔吐之人問道:“錢公子,到底是怎樣的事情,讓你不流連鶯樓了?”
錢伯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打著酒嗝道:“此事說來丟人,但你二人都是我的至交好友,如實相告也無妨。實不相瞞,兄弟我恐怕是被人暗中下毒手了,現在隻要是一想起那方麵的事兒,小腹就劇痛,嚴重時,底下那兩顆肉瓜蛋子,也跟著腫脹,青紫一片,像被人死死掐住。
尤其一到晚上,更是苦也!以這般慘狀,舉都難舉,又怎麽能去鶯樓,照顧小娘子們!”
左右兩人皆露出驚懼之狀:“錢公子,怎會如此?到底是誰給你下的這毒手?”
錢伯寧回想了一陣,語氣變得陰沉起來,不像是喝醉了酒:“大概也隻有七天前,在譚府之中,一個叫什麽阿眠的小丫鬟,才有機會給我做這般狠毒的手腳了。”
一人奇道:“小丫鬟?區區一個小丫鬟,能做這種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