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昏睡了小半個月,才終於緩緩轉醒。
他眼皮微微顫動,費了好大的勁才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雕花的床榻頂,熟悉又陌生,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不知眼下是什麽情況。
岐偉生在岐家多年,早已練就的見風使舵、察言觀色的本領。
時刻關注著陸梟的情況,一得到消息,便朝著宋槿禾的住處趕去。
宋槿禾的房間靜謐雅致,四周擺滿了古樸的書架,書架上密密麻麻堆滿了古籍。
陳舊紙張與墨香混合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下細碎的光影,落在宋槿禾身上。
她坐在雕花書桌前,一襲素色長裙,裙擺如流淌的月光,柔順的白發鬆鬆挽起,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更襯得她眉眼間透著清冷與專注。
她正全神貫注地查閱著手中的古書,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泛黃的書頁,時而微微皺眉,時而若有所思。
岐偉生輕手輕腳地從外麵走進來,在離宋槿禾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先是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而後直起身子,聲音壓得極低,“少奶奶,少爺醒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眼觀察宋槿禾的反應,眼神中滿是小心翼翼。
“哦?”宋槿禾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語氣裏聽不出絲毫驚訝。
她微微抬眸,目中平靜如水,盤算著日子,確實也該恢複得差不多了。
“讓醫生給他好好看看,用最好的藥,務必讓他盡快恢複。”
聲音清脆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入木板的釘子,堅定有力。
“是,少奶奶考慮得周全,我這就去安排。”
岐偉生連忙應道,又將身子躬得更低了些,幾乎要貼到地麵,“不過……少奶奶,少爺醒來後一直念叨著,說他想見您,眼神滿是急切,小的看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