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
如果賀冽霆想要碾死毫無根基的他,是不是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正驚慌失措著,賀冽霆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剛剛是說,主意是沈家嫡女出的?她叫沈玉......”
他拖著長音,顯然,那一晃而過的名字並未上心。
“對,叫沈玉宛。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而且,她與沈玉柔向來不合......”
謝知安連忙接話,還不忘拉踩沈玉宛。
賀冽霆對他之後的話置若罔聞,隻揮手招來時安,吩咐道,
“差人去羅郡王府問問,有沒有沈玉宛這麽個人。”
如果當真如謝知安所言,那這人,定然是不能饒恕的。
時安領了命令退出房間。
頓時,密閉的空間內更加壓抑了。
謝知安想說些什麽緩解一下凝住的氣氛。
又怕多說多錯,引火燒上自己的身。
便一直踟躕著,張不開口。
相比之下,賀冽霆倒是十分自在。
他像老朋友一樣,招呼著謝知安上前坐到他的對麵,與自己共同分享桌上的茶點。
並狀似無意地提到了沈玉柔休夫這件事。
“聽說,衙門那邊的手印,你還沒有去印呀?”
謝知安的膝蓋一下子軟了下去。
“是、是.......是草民疏忽了。”
賀冽霆的心情沒來由地好了些。
原來,沈玉柔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為了拒絕他編造的謊言。
思及此,他對沈玉柔的一切行為多了一分理解。
也是,一個尚未擺脫前夫的婦人,如何能與自己勾纏不休呢。
任哪個良家,都沒有這麽厚的臉麵。
這樣想著,他的唇角便勾了起來。
謝知安惶恐地匍匐在地上許久,仍不見賀冽霆下令處理自己。
於是,大著膽子抬頭,窺視了一眼。
卻意外地撞入了賀冽霆的笑顏。
他一時恍惚,細細回想。卻怎麽也想不通,剛剛是發生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