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也不知是被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蛊惑了,还是被他提出的条件震慑住了。
当真就没再推拒。
顺从的任由兴致昂扬的人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
当那具滚烫的身体再次压下的时候,沈玉柔还是忍不住夹紧双腿,推开了他。
贺冽霆抬起猩红的眼,声音嘶哑。
“怎么,不想他回家了?”
浸满了情欲的话,更饱含着不悦与威严。
粗粝的手顺势摸进了沈玉柔的腿间,冷硬道:“打开!”
沈玉柔的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
她做不到,怎么办呢!弟弟,会死吗?
她这一哭,贺冽霆倒是慌了,他手忙脚乱地从沈玉柔的身上爬下来,将视线定格刚刚触碰的地方,慌张地问:
“是弄疼你了吗?哪里疼?我看看。”
他还记得昨夜沈玉柔的哭喊,当时只觉得畅快。
过后,却是无尽的悔意。
所以,他暗自发誓,今日,一定以沈玉柔的感受为先。
让她也能体会到两人交融时的曼妙。
可是,他还没有开始发力,身下的人怎么就又哭了呢?
沈玉柔挪着身子,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我还没缓过来,今天,可以先算了吗?”
她刻意假装柔弱。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她是真的承受不住他了。
如果再来一遭,她怕是要被玩坏。
贺冽霆重重地叹息一声,却拉过她的身子将人按进了怀里。
沈玉柔惊得挣了挣,贺冽霆立即将人稳稳地压住。
“乖,不弄你了。”
可即便这样,贺冽霆也没放开她,紧拥着她一整夜。
身边有一个大火炭,沈玉柔也是一夜警惕,睁眼直到凌晨。
才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贺冽霆已经上朝去了。
她转了转酸痛的手臂,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
“我还要睡会。别打扰我。”
“可是,沈夫人等您很久了。”
沈玉柔倏地瞪大了眼睛,腾地坐起了身:“娘亲?”
简单收拾过后,沈玉柔赶忙去了会客的小厅。
“娘亲,你怎么来了?”
沈玉柔尽量表现得愉悦,她并不想将自己的境遇暴露在温芷的面前。
温芷没有答话,一双犀利的眼,却紧盯着沈玉柔审视,
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沈玉柔不自在地别开眼,转向站在温芷身后的秋月,向她无声地求助。
秋月却只抿着唇,躲避开她的眼神。
正无奈之际,温芷终于开了口。
“柔娘,你的婚事,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万般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嗓子间如堵了团棉花,怎么压制都还是苦涩。
“自然……”
她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温芷。
将再难掩盖的表情藏在了娘亲的身后。
温芷却并不好糊弄。
“昨夜,秉跃被官差送回,我就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沈玉柔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秉跃昨夜便回来了?”
昨夜,贺冽霆并没有出他们的房间。
也就是说,在他哄弄自己侍奉之前,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果真是心思深沉、老奸巨猾!
温芷见她这样,更添了三分笃定。
“是不是当真与秉跃有关?”
沈玉柔赶紧掩藏起自己的情绪,
“不、不是,娘亲你想多了。嫁给他,我是心甘情愿的。”
嫁给他,能护佑弟弟的周全,我自然心甘情愿。
只是,后面的这句话,她藏在了心里。
“秉跃还好吗?”
见温芷还在思索,沈玉柔连忙转移了话题。
温芷顺着她的话,不再追问,而是聊起沈秉跃来。
从她的喋喋不休里,沈玉柔了解了沈秉跃从被抓到释放的全貌。
她不由跟着温芷的描述胆战心惊。
又暗自庆幸——
事情终归因她而得以圆满。
临走的时候,温芷隐晦地提起,婚前应该在娘家待嫁之事。
沈玉柔只微微侧了侧脸,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住在摄政王府。
可是,这件事,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弟弟虽然已经回家。
可做过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
万一,她惹了那位爷不悦。
只怕,又会牵扯出一番风波。
事实也的确如此。
等待成婚的这半个月里,贺冽霆只准她待在摄政王府内待嫁。
期间,礼亲王府的一众女子们来闹过,统统被守门的府兵们赶了回去。
是夜,贺冽霆抱着沈玉柔,低三下四地保证,
“柔儿放心,摄政王府内,只会有柔儿一人。
我亦不会宿在别处。”
沈玉柔对于他的话,并未上心。
只柔声催他快些。否则自己又得一夜不能入眠。
“好,这就满足你。”
贺冽霆心情颇佳,揽过沈玉柔,便往身体里揉。
沈玉柔如藕的玉臂慢慢环了上去,娇声喘息。
没错,仅短短几日,她便学会了顺从。
不为别的。
只希望贺冽霆能早日厌倦了她,然后,一脚将她踹出摄政王府去。
就如同白日里,被赶走的那些女人们一样。
可是,她所期待的事并未发生。
相反,贺冽霆像一只餍足的兽。
胃口越来越大。
对她百般摆弄不说,还添了越来越多的花样。
沈玉柔苦不堪言,直到连装作欢愉也装不下去了。
对此,贺冽霆并不在意。
正如他所说:“柔儿,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便好。”
大婚,到底还是如期而至。
整个邺京城都装点起了彩带与红绸。
挂有九只銮铃的婚车内,贺冽霆与沈玉柔并排端坐。
马车先进宫,接受了幼帝的“赐福”,
接着,又绕着邺京城转了整整一圈,接受着百姓们的欢迎与祝福。
这一切,都与贺冽霆往日低调的性子截然不同。
沈玉柔并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她揉着泛酸的腰肢,细微地叹息。
坐在一旁的贺冽霆立即察觉。
温热的掌,下一刻便撑了上来,抵在她的腰间。
在全城百姓的见证下,沈玉柔终于被贺冽霆娶进了门。
回到喜房后,沈玉柔看着满眼的红,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在**躺了下来。
碧环立即出声提醒:“王妃,这不合规矩,快起来!”
沈玉柔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放心,这会儿没人来,我先睡会。”
这就是二婚的好处。
她知道,今夜的贺冽霆,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从酒桌上脱身的。
自己又何必苦等着他。
然而,她刚调整好睡姿,房门就开启了。
接着,那挺拔的身影就阔步走了进来。
当沈玉柔意识到那人是贺冽霆后,立即坐起身来。
满头的凤冠钗环,顿时叮咚作响,慌乱成一团。
贺冽霆黠促地笑了笑,挥手屏退了屋内的一众丫鬟,走上前来。
将沈玉柔抬起的身子,重新压回到床榻间。
“王妃累了,尽管躺着便是,剩下的事,交给为夫。”
说罢,微凉的秤杆伸到了盖头之下。
唰地一下,盖头便被挑了起来。
大片泛着红的烛光映入眼中。
还没等沈玉柔的眼睛适应光亮。
一双微凉的柔软又贴了上来。
冰凉的**渡进口中。
沈玉柔惊诧地睁大了眼。
贺冽霆却把持着她的下巴,任由酒水一点一点地在她的嘴里汇集。
沈玉柔挣脱不开,只能咕咚一声将满嘴的酒液吞了下去。
贺冽霆松开她,执起另外一杯合卺酒,一仰而尽。
随后,迫不及待地压下了身子,
“礼成了!王妃,往后余生,多多关照。”
兜兜转转,她终于名正言顺地归属于他。
月影熹微,
烛火彻夜摇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