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表麵不動聲色,佯裝不知。
實則,內心早已亂得發慌。也終於理解了賀冽霆那日所說的“自己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可她也清楚自己的性子,並不會討男人的歡心。
否則,她與謝知安也不會走到了今日。
那麽,如果有一天,賀烈霆對她的這副身子膩了,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麽?
她不敢再往下想。擺在她麵前的,似乎隻剩了逃跑這一條路。
此時,店內已經沒有了顧客。
秋月還沉浸在喜悅裏,嘰嘰喳喳地與碧瑤和碧環聊著榮家小娘子。
沒有人注意到沈玉柔的落寞。
沈玉柔抬起眼,打量著鋪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她微微歎息,也許,自己注定與它無緣吧。
好不容易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她卻不能再陪伴它了。
她喊了秋月一聲,有氣無力地道:
“秋月,我們把鋪子兌出去吧。你寫個告示貼到門上。”
秋月沒聽清她的話。她回過頭,“啊?”了一聲,眼裏盡是興奮。
“小姐,你說了什麽?”
沈玉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再次開口,
“這間鋪子,我想兌出去。我們,離開這兒。”
秋月亮晶晶的眼,一下子黯淡下去。
“兌出去,小姐,鋪子不開了?”
碧瑤握緊了拳頭,眼底已是冰冷一片。
沈玉柔哪裏是不想開鋪子,分明是想躲著殿下。真是個不識趣的。
碧環的心底也是咯噔一聲,卻強壓下,試圖勸阻。
“小姐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沈玉柔不能將真實原因說出來,她轉過身,躲開她們探究的目光,假裝忙碌地整理起櫃台。
秋月噔噔噔跑過來,繞到她的身前,“小姐,你到底怎麽想的?”
“就是覺得太累了。之前那間舊鋪子的收入也夠我們用了,何必受這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