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兩個月,裴克己日夜忙碌,未踏出過營地半步。
他不再幹涉前線的安排,默默包攬了軍需物資的後勤工作,以此支持著前線的易銜月。
入夜,一如往常,軍帳被掀起,他聞到了那股雖然惱人但習以為常的血腥氣。
“回來了?”
裴克己展開雙臂迎接,今日易銜月的步調不是很雀躍,可能前線不是很順利。
他本能地要去查看傷口:“別想瞞我,你腰側的護甲裂開了。”
話音未落,他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裴克己無奈,想抬起易銜月的臉頰,好為她仔細擦去臉頰上的塵土,卻被抱得更緊了,動彈不得。
“別說話……先抱一會。”
“一日不見,怎麽連說話都不允許我說了。”
易銜月有些惱,埋在胸前的聲音悶悶的:“易將軍的命令,你敢不聽……而且,你本來就不愛說話,怎麽現在話這麽多……”
裴克己失笑,“那是你和我說得太少了。說夠了,我就不說了。”
易銜月踮起腳尖,向他索要了一個親吻。
自然,裴克己沒有被拒絕。
一切都很順暢,一呼一吸之間,吻漸漸被加深。
“唔……”
他的唇齒裏泄出一聲嘶啞的喘息,“不行,你累了一天了,要好好休息……”
萬般不舍,他將眼前人微微推開,轉身要去替她鋪好被褥。
“嗯……?”
忽然一陣眩暈,裴克己身形踉蹌了起來。
“等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裴克己昏過去前最後的觸覺,隻剩臉頰上的一點濕潤。
……
當他再度掙紮著從死寂中醒來時,目之所及的天花板,高到難以丈量。
這是哪裏……
他環顧四周。
飛鳥百獸被金線勾勒成紋樣,裝飾在繁複的穹頂上,這是朝雲慣有的風格。
隻有極尊極貴之人能享有這個待遇,這裏是朝雲的宮殿——次仁平措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