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這些天在禦前有個發現……”
郭公公湊上前半步。
副官先行上前攔下了他,質問道:“侍奉過太上皇,如今又侍奉新君。你的話能信幾分啊?”
郭公公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諂笑:“老奴在肅王爺麵前哪敢妄談忠心二字?”
他悄悄把口袋翻開來一角,露出裏邊白花花的銀子。
“隻要有了它,老奴上刀山下火海都成,王爺能體諒咱做奴才的就好。”
裴克己頷首,摒退四周侍衛,淡漠開口:“說。”
“那位的演技屬實天衣無縫。隻是有些事,咱們這種太監反倒會注意……”
郭公公湊上前去,低聲道:“前天晚上,陛下喊官女子進來侍奉,屋裏一整夜都靜悄悄的。”
他露出一抹點到為止的微笑。
裴克己麵上難再維持淡漠,不自然地輕咳兩聲:“是本王疏忽了。”
他多年來從未近過女色,自然想不到這層。
當年裴禕去逛青樓,總要帶上年幼的自己當掩護。
這個混賬哥哥每次都要待上好幾個時辰,舍不得出來。
他總是躲在門口的台階邊,捧著本快翻爛的棋譜幹等。
等到天黑也是常有的,隻能摸出早已爛熟的九連環來消磨時間。
現在想來,他才懂得從牆院裏傳出的女子笑鬧聲是為何意。
裴克己抿緊了嘴唇,轉了話題:“今天這趟埋伏,你可有頭緒?”
郭公公擦了擦汗,“肅王爺,奴才隻管專心伺候人,不敢胡說別的事。”
他眼睛滴溜一轉,提議道:“不過禦前的事,奴才還是可以打點的。您今夜可有意願與陛下會麵?”
裴克己點了點頭,應下了提議。
平心而論,換做誰都很難徹底信任這個見錢眼開的老成宦官。
他決定先穩住此人,畢竟易銜月的偽裝已被察覺。
“好,今晚由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