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盯着那片带着血迹的鳞片。
这小东西虽然阴晴不定,但是还挺实在的。
石化妖道:“这可是我身上最漂亮的鳞片!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林昭收起鳞片,笑道:“肯定,到时候保管养的你再长出更漂亮的来。”
东西都齐了,就等晚上了。
林昭三人埋伏在隐秘处,等待着李狗娃的踪影。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黑色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林昭眼神一凛,果然是李狗娃。
李狗娃两眼泛红,身上全是妖化后的黑气,他很快把林昭专门为他准备的鸡全给吸食了。
正打算离去的时候,一张捆仙锁从天而降困住了他,随即林昭三人现身围住了他。
李狗娃盯着林昭,突然扯出一个笑容,“仙师别来无恙。”
林昭叹了口气,“李狗娃,你还要执迷不悟多久?”
“哈哈哈哈。”李狗娃仰天大笑,“执迷不悟?我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我只想要我心爱的人复活,又怎么能算是执迷不悟呢?”
心爱的人?林昭捕捉到了关键词,试探道:“复活人是有违常理的,回头是岸……”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你们当然体会不到!”李狗娃说完身子跃起来,一只手凝聚着黑色的光芒,朝着林昭射来。
林昭毫不犹豫也回击了过去。
李狗娃终究只是一个凡人,虽然吞了妖丹,却还是不敌林昭,瞬间就飞了出去。
他将唇边的血擦掉,强撑着站起身来,身上早已血肉模糊,他手捂着伤口,说不出的狼狈和绝望。
林昭还是把石化妖的鳞片掏出来,放置手心,鳞片感受到这妖气,发出白光朝着李狗娃头顶飞去。
这个鳞片不会要了李狗娃的命,只是会把妖丹吸出来。
但是却在最后一刻发生了变故。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道浑身是鬼气的身影打掉鳞片带着李狗娃不知所踪。
果然是有东西帮他,还全是鬼气,村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果然和李狗娃有关系!
林昭立刻道:“静亭,玉黎,天也要亮了,你们去村里面查清楚李狗娃的事情,我去追他们!”
说着,林昭拍了拍玉黎和静亭的肩膀。
“老头,那你要自己小心!”
玉黎盘着手,说不出的傲娇,林昭看着她轻笑一声,嗯了一声。
三人就此分开,林昭朝着李狗娃留下的气息追去。
他越过荆棘丛,跨过乱葬坟,走进林子深处,拨枝开叶,赫然看到的是一个湖泊,湖泊宁静不已,散发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昭凝视着湖面,湖中倒影也凝视着自己,突然,自己的倒影似乎是猛然笑了一下。
可林昭也没挪开视线,反而是伸出手,一把伸入湖中,对着自己的倒影,向那脖子拼命掐去,手用力握去。
诧然,那湖中倒影竟真的作出一副被人掐着脖颈的佯状,身子扭动起来,瞳孔似乎是要被挤出来,随后面部开始扭曲,紧接着化作一摊黑烟,从湖中冒出来蒸腾到空中,恰好这时空气中飞来一股微风,将那黑烟吹散。
随后再看去,湖中倒影也恢复正常,变成正常的模样。
这是邪祟,躲在湖中拉人落水,跟水鬼差不多,不过太低级,连一个实体都没有。
林昭伸出手来,手上沾染了一些湖水,随意的甩了甩手,朝着湖的那头看去。
只见湖对岸,李狗娃正站在那里,双眸死死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陷入死一般的宁静,看着诡异至极。
如果不是它浑身散发出鬼气,林昭都要相信它就是李狗娃了。
“你不是李狗娃,到底是什么东西?村里面的事情都是你干的吧?”
‘李狗娃’定定看了他几秒,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貌。
竟然还是个挺标致的美人。
林昭有些诧异。
却见那女子坐在岸上,把脚丫子泡进水里,一**一**的,“仙师不妨先听妾身讲个故事吧……”
那头,静亭和玉黎到了老者家。
老者一开头,玉黎就很不客气的问道:“老头,老太婆!关于你们儿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老妇人手一颤,端在手里的粥就这么从手中滑落下去,碗摔成了渣。
静亭拉了拉玉黎,客气道:“老人家,我这个朋友脾气直,还请您见谅。”
然后他将李狗娃的事情娓娓道来。
老者脸色灰败,差点稳不住身子,“都是报应报应啊!老伴,你去烧壶热水,二位仙师跟我进来吧。”
老妇人点了点头,还是走了。
而老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走了进去。
竟然真的有内情,静亭和玉黎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妇人哆嗦着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最后还是老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这才缓缓开口。
“哎,说来也都是命啊,我们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从小就不听话,好不容易长大了,说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要娶她进门,我们老两口也高兴啊,想着抱孙子,可谁知道……”
老者说着说着,也哽咽起来,他抹了抹眼泪,长叹一口气:
“那姑娘……是个,是个青楼女子……”
玉黎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就不能喜欢了?你儿子喜欢,你管得着吗?”
老者和老妇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无奈。
老妇人哽咽着说:“就算我们不管,村里人都容不下啊!”
“他们天天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家出了个败坏门风的东西,说狗娃娶了个娼妇回来,以后我们家都要跟着抬不起头……”
静亭听出了其中的隐情,柔声问道:“那后来呢?那姑娘现在在哪儿?”
老妇人捂着脸哭了起来,老者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她……跳湖了。”
玉黎和静亭都沉默了。
“狗娃他……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抱着那姑娘的衣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