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楚帝舉起酒樽,看向台下中年魏使。縱是暴躁如他,此刻都擠出抹笑容。這回楚國鬧了鹽荒,鹽價飆升。問了周遭一圈,隻有魏國出手相助。還沒有坐地起價,每斤隻賣五錢!
這就叫患難見真情啊!
“魏使,嚐嚐這葡萄酒。這可是自西域來的美酒,別的地方便是有錢都喝不到。此次有賴魏國出手相救,朕不勝感激。今後魏國若是有需要,大可派人來長安。隻要楚國能幫得上忙,自當盡力而為。”
“兩國聯姻結盟,這都隻是小事。”蘇儀抬起酒樽,率先發難道:“楚帝想必也知道,吾大魏武帝就隻有個妹妹,還曾是楚國皇後,隻可惜最終病逝。吾忝為魏國使節,奉命出使楚國。兩國邦交的重要場合,卻有位妃嬪在此,楚帝莫非是羞辱我魏國?!”
美豔動人的呂貴妃坐在楚帝身旁,媚眼如絲帶著些詫異和不甘,連忙柔聲道:“陛下,妾萬萬不敢有此想法。既然魏使大人介意,那妾便先告退!”
蘇儀這話還真沒什麽毛病,畢竟事關兩國邦交。這種重要的場合,妃嬪根本沒資格參加,就隻有後宮之主皇後才相配。而且蘇儀還是魏國使臣,而前皇後是魏國公主,現在把呂貴妃拉來明顯不合規矩。
禮部尚書見狀也是連忙起身,笑嗬嗬地打著圓場道:“魏使萬萬勿要介懷,陛下並無此意。隻是前皇後病逝,陛下因思念皇後,至今都未立後。此次呂貴妃相陪,也是為彰顯出對魏使的重視。”
“是嗎?”
“自當如此。”
楚帝也沒多言,但眉宇中顯然透著些不快。這些年來還從未有人敢這麽與他說話,蘇儀不過隻是區區使節,竟然敢對他出言不遜。要不是看在那萬石海鹽的麵子上,他可不會這麽客氣!
經他眼神示意,國師徐福則是緩步走出,抬手道:“說起來,蜀王目前還留在長安。此前魏國拒絕共同出兵伐蜀,不知魏帝是有何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