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捡来的。”
南巍说着。
至于她为什么想找到这辆车,那是因为这个车钥匙是那个追杀她的“自己”丢出来的。
关于那个“自己”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这把车钥匙留了下来。
神秘诡异是和追杀她的“自己”一起出现的,而神秘诡异现在又出现在这个车库里。
所以南巍认为,间接可以说明,这个车钥匙是和这个车库有一些关系的。
或许找到这辆车,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夜久仔仔细细地记下了车钥匙的品牌和外型,又还给了南巍。
“捡来的也没什么问题,我听说很多人为了在污染区里拿到关键的道具和线索,不光对诡异坑蒙拐骗,还会对自己人下手,什么手段都用,有的人还会杀人。”
“杀同类呐......”
接过车钥匙的南巍动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慢吞吞地将车钥匙塞回了口袋里,低声呢喃:“陆侟,这样的人比我还不像人诶。”
对于狼群来说,不管是为了争夺领导权、**权,还是为了争夺食物,亦或是母狼在繁殖季节保护自己的孩子,狼群内部的冲突,通常都用非致命的方式来解决。
相对来说,发生致命攻击是很少见的行为。
为了一己私利去主动杀害同类,这样的行为在南巍看来,比被称为野兽的狼还要更像野兽,比她这个从小被狼养大的,脑袋不正常的狼孩还要不像人类。
“要是陆侟听到这话,肯定气得头顶冒烟一个月。”
一想到正义感爆棚的好友陆侟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南巍不由得心中一乐,继而忧愁起来,暗暗在心中抱怨。
“陆侟,你死哪去了,一个两个的都玩失踪,老的小的都不让我省心!”
夜久没有听到南巍的呢喃。
他刚都忘了南巍还有一把车钥匙了,现在有了一个可行的思路,他显得很是积极。
“姐姐,那咱们就去找钥匙吧,我梦到过那串钥匙的样子,说不定就在这辆车上呢。”
有了明确的目标,二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可是,要在偌大的车库中成百上千辆的儿童汽车里面找到车钥匙对应的一辆车,谈何容易。
两人一面小心地按着规则行事,一面尽可能地将所过之处的全部儿童汽车给比对了个遍。
为了提高效率,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二人就在近距离内分头行动。
而光线较暗的地方,就只能乖乖按照规则来,结伴同行。
特别暗的地方,还需要拿出手机来照明。
其实南巍不需要很好的光线也能看清比较暗的地方的东西,但是为了尽量不违反规则,光亮还是非常必要的存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南巍的手机太老了,电量表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时间显示凌晨五点十七分的时候,电量耗尽。
手机暗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个被她遗忘的了“人”。
“夜久,你说张伯它们哪去了?”
暗处的几辆儿童汽车上都没有他们要找的钥匙,车子的品牌也和车钥匙对不上,这是这一片范围内最后的几辆。
南巍看向夜久,此刻夜久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斑驳陆离,阴森森的。
“张伯?”二人并肩而立,夜久看着南巍。
光线同样落在南巍的脸上,阴暗交错,让他回忆起小时候夜里拿手电筒照脸吓到自己的经历。
两人确认了一下接下来要去的方向,一面走着,南巍一面解释。
“就一开始你找到我的时候,想要引我从那边走的那个诡异,那家伙又说自己是张伯,又说还可以叫它李婶,好怪。”
自那之后接连发生了好多可怖的事情,夜久差点都忘了最开始追着他们的两个怪物了。
他面带诧异地看看南巍:“对啊,那两个诡异不是追着我们来着,怎么这么久了,完全没有出现过?”
对此南巍也不明白。
就算这个车库很大,但是他们两个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不光遇见了沙滩男和西装男的尸体,甚至还找到了可能出去的地方。
这么久的工夫,自那之后再没见到过张伯和追着夜久的那个黑炭人了。
“总不能是迷路了吧?”
想到之前张伯问她是不是迷路了,南巍嘟囔了一句。
夜久否定了南巍的猜想:“那肯定不会,这里好歹也是它们的地盘,谁会在自己家迷路啊。”
“我下次能不能直接问对面是不是诡异啊,还要绕来绕去地猜太麻烦了!”
“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做!”夜久紧张得差点叫出来,他赶紧摆摆手。
“诡异是我们对那些怪物的叫法,你要是这么问,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姐姐你别乱来啊!”
“行吧。”
南巍点了点头,小声念叨:“以后找个机会试一试。”
如果晕倒被允许的话,夜久好想晕倒。
南巍这么说,不就明摆着说她会去弄明白,搞不好还是直接去找诡异问。
“姐姐和之前太不一样了,没了之前满身的杀气,跟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没两样,应该是被污染以后产生了退化!”
对此夜久深信不疑。
他正在那儿搜肠刮肚地思考怎么劝南巍打消这样的念头,突然就被南巍从后面一把拉住了衣服。
“别动!”
听到南巍低声发出的警告,夜久立刻紧张得不行,他顺着南巍的目光望去。
这一次,根本无需靠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离他们最近的拐角处,大概半人高的地方,好几个脑袋探了出来,顺着墙边排成一排,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们看。
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孔,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还有深深凹陷的眼窝和双颊,眼神呆滞而浑浊,几张老人的脸。
这样的面容,不久前夜久才刚刚见过。
那个被南巍打飞、在追赶他时体力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的干瘦老人,就是这副模样。
几个脑袋整整齐齐地横在那儿,连歪着的角度都差不多,几乎与地面平行。
就好像空气中有一张看不见的桌子,将这几个脑袋叠放在桌上当作摆件一般。
“一、二、三、四、五。”
夜久心中默数,只觉得苦不堪言。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你们是都姓曹嘛!”
前方诡异出没,数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