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刻不容缓。
即便这个空间里可能存在“规则”,但是现在南巍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了。
束手就擒从来就不在她的人生选项里。
就算真的会被莫名的力量的杀掉,但是在临死前,能带走一个不亏,带走两个,就算赚了。
想到这里,南巍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慌乱?
恐惧?
那是不可能的,南巍的眼中燃起了别样的火光。
她做好准备了,殊死一搏。
“爸爸妈妈”已经绕过了沙发,从侧面逼了过来。
南巍猛地转身,朝着“爸爸”冲了过去。
她没有选择正面硬刚,而是利用速度和敏捷性,试图绕到它的身后。
然而,“爸爸”似乎早有准备。
它那干瘪的身体突然猛地一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臂,朝着南巍抓去。
南巍反应极快,她迅速侧身躲避,同时用力抓住了“爸爸”的手臂。
她知道,只要能控制住它的肢体,就有可能找到机会攻击它的核心——脑袋和心脏。
“爸爸”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
南巍并没有松手,她用尽全力紧紧抓住它的手臂,使劲向后一扭。
“卡拉”一声,“爸爸”的关节脱了臼,干枯的手臂骨折了。
可惜诡异和人不同。
如果是人类,现在肯定痛得满地打滚了。
可是“爸爸”的行动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因为关节脱臼,从南巍的钳制中脱离了出来。
它猛地一转身,被南巍擒住的那只胳膊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势扭转,另一只手袭向南巍的腰间,顺道还张开了大嘴,冲着南巍的颈部咬了过去。
南巍见状,赶忙松手,一脚踢在“爸爸”的腿窝处,将它踢倒,然后向后急撤了两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趁着南巍放开“爸爸”的空当,“妈妈”尖叫着从侧面冲了过来。
它的速度非常快,而南巍此刻的状态本就很差,根本躲闪不及。
被“妈妈”从侧面用力一撞,南巍踉跄着朝后连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一阵剧痛传来,南巍感觉肋骨都快要断了。
赤手空拳想要打赢,难度太大,需要武器。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姐姐”似乎完全没有参战的打算。
它就像在观察着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神色中除了极度的亢奋,还带着些许沉醉。
南巍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打算出手,但是它要是一直不打算出手的话,那对于南巍来说,可是件好事。
只要能限制住“爸爸妈妈”中的一个的行动,她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打爆另一个的头。
南巍已经将整个客厅又扫视了一圈。
墙上的挂钟看起来完全派不上用场。
沙发体积太大,不过感觉可以一试。
茶几的宽度刚好,而且还是木质的,分量不轻,拿来当限制诡异行动的武器非常理想。
只不过茶几在“爸爸妈妈”的后面,她需要趁机越过它们。
此时“爸爸妈妈”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诡异不会疼痛。
它们甩飞了碍事的拖鞋,一左一右,光着脚冲了过来。
“冲过去!”
南巍双眼紧盯着两个诡异的行动,它们之间的空隙很大,她打算从那里冲过去。
三步!
两步!
就在南巍刚准备行动的时候,一股裹挟着寒意的低气压感忽然袭来。
如同巨大的海浪一般,这股低气压感朝着南巍劈头浇来,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南巍。
“坏了!”
南巍心中暗暗叫苦,这个神秘诡异偏偏赶在这个时间出现,摆明了是一点生路都不打算给她。
即便前无生路,南巍也只能硬闯下去。
就在她准备按照原本的想法冲到茶几旁时,那两个朝着她飞扑过来的诡异却忽然慢了下来。
它们的速度在一瞬间减缓,紧接着脚步一顿,下一秒,“爸爸妈妈”一起停了下来。
“又是什么情况?”
南巍不得不放弃了冲过去的打算,也跟着停了下来。
两个诡异站在客厅的半中央,她现在要是仍旧冲过去,反倒正好冲到它们的身旁,差不多就是自投罗网。
刚才还打得非常火热的场面,一瞬间就静止了下来。
南巍警惕地端起双拳,将整个客厅又打量了两圈,这才突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神秘诡异,居然就站在“姐姐”的身旁。
“这家伙是刚出现,还是一直在那里?”
南巍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每次神秘诡异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莫测无常。
按理说,以它的这个能力,完全在南巍的应对范围之外了,想要杀掉她,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可是神秘诡异没有杀她。
神秘诡异俯下身子,凑在“姐姐”的耳旁,在南巍看来,似乎是在和“姐姐”说着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无边的寒意无声地弥漫着。
南巍听不到神秘诡异在和“姐姐”说什么,或许诡异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发出声音。
但是她切实地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爸爸妈妈”,明明是个诡异,干瘪的脸上却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它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像根木头桩子,但是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着。
能让它们害怕的,不可能是南巍,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们在害怕神秘诡异。
此时南巍的心中惊奇极了。
她紧盯着神秘诡异的身影,就看见原本神色极为亢奋的“姐姐”,在神秘诡异无声的耳语下,神色迅速变成了恐惧。
“姐姐”双目圆睁,但是视线却不敢落在神秘诡异的身上。
它哆哆嗦嗦地从拐角后面走了出来,顺着墙缓慢地挪动了几步,忽然惊叫着跑向了“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你们看错了,那个是弟弟啊!是弟弟啊!弟弟要剪刀肯定不是拿来害你们的!”
“姐姐”的神色惊恐极了,它指着南巍,焦急地和“爸爸妈妈”解释着。
神奇的是,随着“姐姐”的解释,“爸爸妈妈”刚才还灰败的皮肤和干瘪的肢体迅速地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连神情都恢复了最初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