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勝頭都沒抬,伸手精準抓住鞭尾。
帶著倒刺的鞭子刮到他手心,刺激地他悶哼一聲。
“爹!”
李瓊英聽到聲音快步走過來。
她臉色一冷捏住鞭子扯到手裏,對準黑瘦衙役懷裏甩手丟回去。
“拿好你的東西滾!我們自己會走!”
高高揚起的鞭尾抽在黑瘦衙役臉上,留下一條深紅色的血痕。
他忌憚景王的警告不敢招惹李瓊英,惡狠狠用大拇指抹了下刺痛的血痕,咬牙陰狠笑道,“你們最好是能跟上!”
“如果掉隊了,別怪爺把你們當逃犯處置!”
“不勞你費心!倒是你……”
李瓊英視線下移,定在他斷指滲血的部分。
她勾唇,若有所指嘲諷道,“別失血過多走一半暈過去才好。”
“行!咱走著瞧!”
黑瘦衙役憋著怒意用鞭子指著她,放完狠話就走。
李瓊英轉身,小心檢查一遍李忠勝身上的傷,確認沒什麽太大問題,指了指他腳下的運動鞋。
“爹,走大路的時候能滑就滑,別硬撐著。”
李忠勝無奈點頭,“好,你放心吧!”
他拿起她遞過來的藥粉紗布,一邊走,一邊快速處理手心的傷口。
總感覺瓊英把他當瓷器看了。
他一大老粗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待遇?
真讓人受寵若驚,又毛骨悚然的。
流放路走的是官道。
平攤的一條土路,直直通向天際。
熾熱陽光照耀炙烤著。
李家眾人雖累了些。
但有帶輪子的新鞋支撐,竟比前兩天還省了些力氣!
同樣趕路。
她還是沒來。
封景同坐在轎子裏,臉色從氣定神閑,逐漸陰沉變得隱怒。
速度加快一整天,李瓊英都沒過來找他求情。
難道她真的像柔兒說的那樣,不信他信了別人?
夕陽西下,世界都被染成一片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