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衙差押送着温家众人一路回去,何夕染也领着弟弟出了大堂,坐上了回何家的马车。
“姑娘,为何都没提二姑娘,她可没少害姑娘,怎么反倒将她漏掉了?”绿荫皱着眉想来想去不明白。
何夕染笑笑,“提与不提,她的结果都一样。”
温家。
家里一众人忽然全都被衙差带走,单单留下了她和几个没有成年的弟弟妹妹,温玉娇一下子慌了神。
派了一路人去衙门打探,又派了两路人分别去通知温佑承和温佑康。
半个时辰后,三路人一道回来,才知是何夕染将温家告上了京兆府,父亲温佑康和大伯温佑承也都被带上了大堂。
这让温玉娇更加六神无主。
当即换了一身婢女的衣服,戴了斗笠,匆匆去咏荷别院找张龚玉。
虽说张龚玉只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可近来张龚玉对她诚心一片,十分感人,这是她眼下唯一能求助的人。
见她主动来,张龚玉热情的笑脸相迎。
进了屋,便迫不及待抱住她就要亲。
可等温玉娇将事情讲了,立刻便松了手。
“什么,宁王世子妃将你们温家告上了京兆府?”张龚玉一脸难以置信。
温玉娇一脸怒色,“没错,就是那个贱人!”
而后主动拉过张龚玉的手娇声道,“张郎,你可得帮帮我……”
张龚玉的脸色越来越冷,不等她说完便抽出了自己的手,“温二姑娘,这事儿张某只怕无能为力。”
温玉娇再贴上去好言相求,希望他能求着他父亲出面,去给京兆尹疏通疏通,张龚玉都冷眼拒绝,“你就别为难张某和家父了,家父与京兆尹并不相熟。”
言罢,只催着温玉娇回去,“我劝你还是赶紧回温家另想办法,莫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温玉娇哪里看不出他是怕了宁王府。
前不久,他在**的时候,明明说过他的父亲和朝中许多大员都相熟,与京兆尹还是同窗…….
可张龚玉坚持不帮忙,她也没有办法。
只得无奈的跺跺脚离开咏荷别院,临走放下狠话,“看来我与张公子终究是情浅了,日后玉娇不会再来叨扰!”
本以为说了这样绝情的话,张龚玉会伤心难过,谁知道张龚玉只笑着回了四个字,“慢走不送。”
温玉娇气得快要吐血。
看来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半分真心,一切都是假的……
悻悻的回到温家门口,正碰上温家一众人从京兆府回来。
“祖母,爹,娘!”温玉娇高兴地迎上前,奈何温家人个个愁眉紧锁,面如土色。
“都是你惹的祸!”温佑康抬手一巴掌打在温玉娇脸上。
在他看来,都是因为温玉娇得罪了何夕染,何夕染才会与一步一步与温家翻脸。
这一巴掌,连带着高氏和温佑承也恨恨地朝着温玉娇看过来。
余氏慌忙护在女儿身前,“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怪娇儿?何夕染那个贱人分明是早就对我们温家起了疑心,不仅偷偷找回了她弟弟,还查了许多旧事…….”
这话也有道理,温佑康顿时泄了气。
老太太扶了扶额,“好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还是赶紧凑银子重要,若是凑不出银子,我们谁也活不了!”
“都速速回屋去,有多少家底拿多少家底,待会儿咱们凑一块看看有多少!”
老太太的话提醒了众人。
当务之急是凑银子才对!
一众人慌忙各自回屋去拿银子。
余氏也拉着一头雾水的温玉娇回了屋。
宁王府。
“世子妃去京兆府大堂告状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宁王妃听闻后火冒三丈。
“这个惹祸的东西!早上才罚完,以为会老实几日,没想到这没多会儿功夫,竟然还闹上京兆府大堂了!我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了,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徐嬷嬷上前搀扶在着宁王妃,一边劝着,“身体要紧,王妃娘娘莫要动气…..”
一边也摇着头叹气。
这个世子妃真的是……不惹祸就过不去吗?
“去,派人去门口守着,等她一回来,立刻给我带过来!这回一定得重重的罚,罚得轻了根本不长记性!”宁王妃揉着胸口吩咐道。
喜乐殿里,柳侧妃听完周嬷嬷的回禀哈哈大笑,“上次怎么说的来着,为了王府的面子,不能为我做衣服,现在呢,竟然都跑到公堂上去了,这是将王府的面子放去了哪儿?”
周嬷嬷眉开眼笑,“这下好了,都不用侧妃您动手,王爷和世子只怕也不会轻饶了她…….”
柳侧妃点着头,眼眸一冷,“自作孽不可活,派人去门口守着,等王爷一回来,就将这事儿告诉王爷。”
“是,老奴亲自去。”
温家众人各自回去取了银子便聚在了老太太屋里。
“娘,这是我们大房眼下所有的家当了。”高氏则一叠银票,并一匣子金银放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没吱声。
“娘,二房最近手头紧,就只剩下这些了…….”余氏也将自己怀里抱着的匣子放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示意将匣子打开,伸出头看了看,而后就发了飙。
“十七万两啊!我们要凑的是十七万两,你们就拿这点东西糊弄我?你们究竟是盼着我死,还是自己想死?”
“高氏你说,你真的就只能拿出这区区几千两银子吗?当年分给你们大房的两万两,还有每个月贴补给你们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余氏,当年老身也同样给了你两万两,每月里又供着你们吃喝,其余开销也一并都是公中开支,你就算置办了衣裳首饰,也不该就剩下这点东西吧?”
老太太的质问让二人无言以对。
一阵沉默后,高氏硬着头皮开口,“娘,银子若是都给了何夕染,往后我们怎么过......”
老太太不等她说完,便顺手将一个茶盏丢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高氏的脑门上。
高氏身子一晃,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