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缘,入王府,整个公府悔断肠

第24章 他也有所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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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说笑了,我怎么会眼熟,不过一个下人,既心存歹念,杀了便是。”

云川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提剑刺入那人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扔去乱葬岗喂狗吧。”

云川擦了擦染了血的剑,若无其事地吩咐着,仿佛刚刚杀的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而不是为他卖命的人。

“你僭越了。”云翳的眉微微蹙起,似是不悦,已然给云川今日这肆意妄为的行为定了性。

“今日是侄儿的错,还请皇叔莫怪,他日定亲自登门谢罪。”

云川心中窝着一股火,向云翳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大门离去。

然而,还未走出三步,云川骤然折返,本已入鞘的佩剑不知何时已回到他的手中,剑尖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破空而出,直指云翳的咽喉要害。

云翳却也不慌,脚下轻盈地往一旁躲去,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将剑顺势提起,手腕一转,剑柄上挑。

“铛”的一声,两剑相交,似乎溅起几点火星。

云翳与云川二人目光如炬,你来我往,身形在院中不断穿梭,剑与剑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

两方人马也不敢有丝毫松懈,齐齐拔剑,严阵以待,整个王府被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所笼罩,矛盾仿佛一触即发。

然而,这场激烈的交锋并未持续太久,不过一炷香时间,两人竟十分默契地同时停手,相对而立。

“皇叔的武功愈发精进了,先前听闻皇叔重伤,中毒颇深,如今看来,倒像是危言耸听了。”

“重伤不假,还是多亏了夫人才捡回了一命。”

云川眸光微闪,顺着云翳的目光看向沈姝华,“想不到皇婶医术过人,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皇婶却是信手拈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紧紧盯着沈姝华的脸,想从中寻出些破绽来。

沈姝华被这二人注视着,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手说道:

“什么呀!纯粹运气好,我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看了点医书,便不知轻重了起来。实不相瞒,我还被清风关入了地牢中,差点背上个谋害景王之罪。”

云川半晌没有作声,也不知有没有信了沈姝华的话,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原来如此,今日侄儿便不多叨扰了,皇叔早些歇息,侄儿先行告退。”

他朝云翳拱了拱手,随后便转身,带着他的人,匆匆离开了景王府。

“可算是走了!”沈姝华伸了个懒腰,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羞涩俏皮的样子,提步向偏殿走去,“回去歇息咯!”

角落里,一道倩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沈姝华似有所感,向那处凝去,若有所思。

“王爷!”

清风紧张的叫喊声骤然响起,一下子止住了沈姝华的步伐,她心头一紧,赶忙回头望去。

只见云翳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了起来。

“云翳!”沈姝华快步小跑到云翳身边。

云翳喉头处一阵腥甜涌上,极力想要压制,却终究没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鲜红的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溅落在身前的地面上,宛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

太子府内。

云川坐在书桌前,一字一句地、反复确认着探子所传回来的情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沈姝华经历简单,的确不曾习过医术。

便是在京郊庄子三年,也是受尽折磨,绝无机遇。

她所言不假。

可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不过瞧过一眼医书,装模作样地拿云翳练手,居然能把他治好?

云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从他得了消息,到强行搜查,以及沈姝华那副有恃无恐的面孔,这一切串联起来,他越想越不对,心中那抹不安愈加强烈,直觉告诉他,他中了云翳的圈套。

他不禁暗暗懊恼,今日实在是太莽撞了,急于扳倒云翳,想要夺取皇位,这么轻易地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可云翳只是戳穿了他,任由他将证据摧毁,似乎并不打算追究些什么。

他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云翳一早便知身边有他的内奸,今日之事只是个警告。

明日过后,景王便会回归朝政,成裕帝定然会对他起疑。

成裕帝本就对他愈发不满,他梦寐以求的皇位,仿佛也离他更加遥远了。

往后,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云川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有预感,沈姝华的出现,无疑会给这场风波增添几分变数。

——

景王府内。

“好了。”沈姝华将云翳身上的针逐一收回,没好气地骂道,

“叫你不要动武,偏要逞能。”

“辛苦夫人了。”云翳笑吟吟地看着她,温柔地似要滴出水来,全然不似她记忆中的孤傲冷然。

“那位...澹台姑娘?何时能归来,你这毒拖不得,最多还剩半年时间。”

沈姝华话落,云翳肉眼可见地失落了几分。

她微微有些诧异,本以为如云翳这般冷情冷性,又久经沙场,在生死线上徘徊数十次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曾想,也有他所牵挂惦念的事。

“能捡回一命已是庆幸至极,无妨。夫人这镯子甚是别致,不知从何处得来?”

“这个呀...”沈姝华低头,看向这个数次救她于水火的银镯子,

“幼时闲来无事,叫人随便打的。”

清风觉察到了什么,微微一愣,看向沈姝华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