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璇瑶脸色惨白,却仍强作镇定,眸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石昭,你满口胡言,仅凭一面之词就想污蔑我?
柳石已死,死无对证,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凭空捏造!我余璇瑶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这般诋毁!”
言罢,她奋力挣脱束缚,挺直了脊梁,目光如炬,直视着石昭,仿佛要将他的谎言洞穿。
周围众人神色各异,有的疑惑,有的同情,却无人敢轻易出声,空气在这一刻凝固,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
余璇瑶心中得意,暗自冷笑。她轻轻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发丝,目光坚定而冷漠。
柳石,那个曾让她陷入两难境地的男人,如今已成黄土一抔?
死人而已,再也说不了话。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人可以妨碍她了!
石昭冷笑一声,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封信件。
她轻轻抖开信纸,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朗读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余璇瑶的心上。
信中的柳石,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透露着对余璇瑶深深的爱意,以及在皇家别院时,他救起她时的决心与勇气。
随着石昭的朗读,余璇瑶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的眸光开始涣散,仿佛被信中的每一个字吸走了魂魄。
这封信是柳石写给余璇瑶的情书!
只见严夫人从石昭手中夺过信纸,字迹清晰可辨。
严夫人颤抖着手,看着柳石熟悉的笔迹,眼眶渐渐泛红。
她猛地抬头,双眼如炬,愤怒与绝望交织,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贱人!你还有何话可说!这就是你害死我儿的铁证!”
说着,她将信纸狠狠摔在余璇瑶脸上,信纸飘落,如同秋叶般无力。
余璇瑶的脸颊被信纸边缘划出一道细微的红痕,她呆立当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楚。
严夫人脸色铁青,嘴角颤抖,手指几乎戳到余璇瑶鼻尖,
“你这个贱人!我儿子柳石好心将你从那冰冷的河水中救出,你不思感恩戴德,反倒恩将仇报,狠心地要了他的命!
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杀人凶手!今日我若不替天行道,真是枉为人母!”
说着,她扬起手来,就要往余璇瑶脸上招呼,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愤怒而颤抖。
严夫人双眼圆睁,唾沫横飞,声音尖锐如刀。
余璇瑶愣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盯着那飘落在地的信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骇与困惑。
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这封信,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会有这样一封信!
石昭垂下眸,冷冷一笑。
这封亲笔信,是她前几日找柳石写的。
当时她说服柳石,说一个簪子不够保险,加上这封信,余璇瑶定然会嫁给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严夫人脸色铁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猛地转身,大步流星迈向张大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张大人,如今证据确凿,难道还要让这蛇蝎心肠的女子逍遥法外不成?”
她伸手指向余璇瑶,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真正的凶手已伏法,那这余璇柔,是否也该为她的‘无辜’付出代价?速速将她关入大牢,以正视听!”
言罢,她狠狠一甩衣袖,那华丽的锦缎在空中划出一道愤怒的弧线。
她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余璇瑶,仿佛要将她生生吞噬。
余璇瑶只觉周身血液凝固,恐惧如寒冰般侵蚀着她的心房。
她颤抖着双手,目光在四周慌乱游移,仿佛溺水之人竭力寻找着救命稻草。
她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她,大牢的阴冷与绝望正一步步逼近。
她紧咬着下唇,直至尝到血腥味,企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唯有内心深处那抹不甘与恐惧,清晰而强烈。
不,她不能进大牢!
张大人很是犹豫,眼睛悄悄瞥向薛明,却见他无动于衷地站着,没有反对。
他犹犹豫豫道,“严夫人言之有理........”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陈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金先生衣袂飘飘,大步流星跨入院落,神色凝重。
他挥手制止张大人,目光扫过一圈,沉声道,
“诸位稍安勿躁,关于此事,我们已有了重大发现,真凶,已然伏法。”
言罢,金先生身后跟随的几名侍卫押着一脸死灰的人影步入,场面瞬间凝固,紧张与好奇交织,空气仿佛凝固。
金先生目光如炬,缓缓开口,声音在院中回**,
“真凶,乃是一被柳石玷污的良家女子,她心中怨恨难平,趁夜潜入文安侯府,行此狠辣之事。”
言及此处,他轻轻挥手,侍卫押着那女子上前,她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绝望与恨意。
女子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着无尽的悲凉与复仇的快意。
四周宾客面面相觑,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得瞠目结舌。
在场贵夫人们一愣,交头接耳,目光在那憔悴女子与文安侯府众人间徘徊,满脸难以置信。
严夫人更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狐疑之光,高声道,
“这怎会是真凶?怕是老太爷心疼自家孙女余璇瑶,随便找了个替死鬼吧。”
言罢,她轻移莲步,缓缓向前,目光锐利如鹰,企图从那女子脸上寻出一丝破绽。
却只见女子眼神空洞,绝望与恨意交织,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令人心生寒意。严夫人心中疑虑更甚,眉头拧成了结。
金先生面色沉稳,对一旁早已待命的薛明及京兆府尹张大人点了点头。
他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缓缓展开,那是一幅精细的短刃图样,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此乃这女子祖传短刀的图样,”
金先生声音清晰,环视四周,“应当于杀人短刀完全吻合。”
紧接着,张大人示意侍卫呈上一双精致绣花鞋,鞋底的纹路错综复杂。
“我们发现了这双带血的鞋,不知现场是否有鞋印留下。”
证据严丝合缝,形势骤变,余璇瑶紧绷的身躯微微放松,眼中的恐惧与无助逐渐淡去。
严夫人却不甘心,厉声道,
“佩紫刚才明明承认自己是凶手,若非心虚,何来此一举?若这女子是真凶,你为何要替她顶罪?”
佩紫脸色苍白,身躯微微颤抖,她抬头望向严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恐惧,又似决绝。
她轻咬下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姐姐被柳石欺负,杀了柳石,我为了替姐姐遮掩,将罪名嫁祸到姑娘们头上,求大人开恩,饶了我们两姐妹吧。”
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石昭眉头一挑。
倒真是个忠心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