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侯府,老太爷的书房里。
老太爷枯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书案,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目光投在站在他面前汇报的金先生身上,更添了几分威严与压迫。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不屑与嘲讽。
“哼,石昭啊石昭,区区一个野丫头,为了那几两银子,竟这么快就和朱红阁开始合作,真是可悲可叹。”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老太爷的眼神越发冷冽,他轻一挥手,示意金先生上前。
“石昭要多少,朱红阁给多少货,可只有一点,把痕迹给我做足。”
金先生心领神会,点头应允,随即走出屋子。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余老太爷一人。
他凝视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预见到石昭在朱红阁的精心布局下,一步步踏入陷阱,无法自拔的情景。
这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随即被缓缓推开,文安侯夫人身影映入眼帘,她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焦虑与恳求。
她步伐急促,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老太爷面前,双手交叠,颤声开口,
“老太爷,妾身斗胆求见,只为余璇瑶一事。她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犯了错,如今在刑部大牢中受苦,妾身实在于心不忍。
恳请老太爷开恩,念在她初犯,又是府中之人,将她释放出来吧。”
说着,眼眶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烛光映照下,更显楚楚可怜。
文安侯夫人声音哽咽,泪水终于滑落脸颊,她颤抖着继续道,
“那刑部大牢,阴暗潮湿,璇瑶她娇弱之躯,怎受得了那份苦楚……夜夜哭声凄厉,听得人心都碎了。老太爷,您就不能发发慈悲吗?”
老太爷面色铁青,不为所动,冷声道
“慈悲?柳石那孩子,刑部尚书的独子,说没就没了,这笔账总要有人算!
余璇瑶既是府中之人,更该知晓轻重,她既敢做,就得敢当!刑部大牢,便是她该去的地方。”
说着,老太爷狠狠一甩袖,他的身影仿佛被一层寒冰包裹,冷硬而决绝。
文安侯夫人听后,整个人仿佛崩溃了一般,失心疯喊着,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若不是老太爷你怂恿,璇瑶她怎会那么大胆,敢对柳石动手!现在你怎么抛下他不管,他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泪水混杂着唾沫飞溅,昔日贵夫人的端庄气质**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怨念与疯狂。
声音在书房内回**,令人心悸。
老太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冬日里骤然凝结的寒冰,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声音低沉而严厉,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文安侯夫人的风范,简直就像个疯婆子!
若你再如此失态,休怪我不念及情分,让文安侯将你休弃回娘家!我文安侯府,岂能容你这般撒泼取闹!”
说着,老太爷猛地一挣,衣襟从文安侯夫人颤抖的双手中滑落,背影决绝而冷酷,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怪诞,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让整个书房都笼罩在一片压抑与恐惧之中。
文安侯夫人被老太爷的威严震慑,声音颤抖却仍带着不甘,
“余璇瑶……她可是文安侯府的嫡次女,难道真要让她在刑部大牢里香消玉殒,让文安侯府蒙羞于世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哭腔,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滴落在古朴的书案上,溅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书房内,文安侯夫人的脸庞憔悴而绝望。
老太爷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余璇瑶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管。现在,你要做的,是专心搞好石昭那丫头的事情。
记住,我们文安侯府,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文安侯夫人低眉顺眼,不敢直视老太爷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只是机械地点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是,妾身明白,妾身定当竭尽全力,处理好石昭之事,绝不让老太爷失望。”
说着,她缓缓退出书房,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孤寂而落寞。
可她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等待着老太爷将余璇瑶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
文安侯夫人满心的苦楚,心中不断祈祷,文安侯可以早些到家。
这样一来,他绝对不会放任余璇瑶在牢里受苦的。
...............................................................................................
荣恩堂内。
阳光映照着兰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她手指颤抖地数着桌上厚厚的一叠银票,每翻动一张,眼中的惊骇便加深一分。
“姑娘,您........您这是从哪里挣来的这么多钱?”
兰嬷嬷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石昭斜倚在软榻上,手执一柄精致的团扇,轻轻摇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嬷嬷无需多问,这些钱自有用处。老太爷想给我设局,我岂会乖乖就范?自是要趁机多捞些油水,方不负此番‘苦心’。”
说着,她目光流转,透出一股狡黠与坚决。
兰嬷嬷却不安的挪动着身子,有些惴惴,“姑娘你........唉,老太爷又岂是那么好惹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石昭垂下眸,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笑。
自从老太爷和祖母的死着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后,她就没办法和老太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