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惨死后,我和死对头成亲了

第3章 抱公鸡嫁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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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混乱逐渐消失,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沈独清轻飘飘开口,“自然不是,我不是以沈小姐的身份见你。”

话落,沈独清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裴忌,唇边带着笑意,声音越发温柔。

“而是以画师,商珩的身份。”

“裴少卿,作为沈家唯一的血脉,我只想活命!”

说话时,商珩二字,沈独清咬得格外重。

像是生怕裴忌听不清的一般。

而裴忌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越变越黑。

眸光一瞟,沈独清继续开口,“从前裴少卿多次寻求被拒,如今你真的愿意,让我去死?”

“而且就算是裴少卿愿意,我相信,裴老太太也不会乐意的。”

沈独清眼尾轻扬,手臂微动不经意般露出手腕间玉镯。

玉镯在白皙的手腕间微微晃动,仿佛一道光刺进裴忌眼中。

那是在一次上山祈福时,沈独清意外救了裴家祖母。

裴老太太又非常喜欢沈独清,说以后无论遇见任何事,就算关系到生死都可以去找她。

所以,即使沈父和裴忌是死对头,但沈独清和裴老太太的关系却很好。

宛若祖孙。

在裴老太太上山前曾送予沈独清裴家祖传手镯,并让裴忌应下一份承诺。

以后裴忌要无偿答应沈独清一件事。

即便那时裴忌是被迫的。

等到再次反应过来,裴忌已经冲入牢房,一只手死死掐住沈独清的脖子。

他眼尾泛红,嘴上带着有些癫狂的笑。

“想死?”

裴忌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身体本就病弱的沈独清根本无力反抗,鼻间空气越发稀薄,呼吸困难。

整个人被裴忌轻而易举掐起,沈独清白皙的脸逐渐变得通红。

可,这个时候她仍不忘回怼,“毕竟……裴少卿……毕生抱负……就是查明……天下冤案。”

这是当初裴忌还不知自己身份时告诉她的。

如今倒成了沈独清唯一的理由。

脖间的力气越来越大,盯着眼前的裴忌,沈独清一双猫眼微微眯起。

忍受着窒息感,沈独清悄然凑近裴忌耳边。

声音割裂又温柔,“商珩……等着裴少卿……迎娶。”

这是她从前定下的规矩。

商珩只为夫君做事。

如若裴忌想让她画像追凶,就必须娶她!

如今要看,在裴忌心中,是死一个沈家嫡女重要?

还是裴家祖母和商珩更重要?

沈独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温柔,紧接着。

“噗呲。”

刀具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

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疼痛,裴忌下意识松了手。

沈独清整个人软软绵绵地跌落在地,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尖刀。

她坐在地上努力喘着气,猫儿般的眼睛仍紧盯裴忌。

歪着头脸上是充满恶意的笑。

两人对上视线,裴忌没有再说一句话,拂袖离去。

盯着男人的背影,沈独清眼里的恨意越来越重。

就算她卑鄙又能怎样?

就算是知道她在利用又如何?

裴忌不会拿裴奶奶去赌。

裴忌必须娶她!

成为裴忌的妻子,是她最好的复仇工具!

轻抚脖上的掐痕,沈独清敛下眼眸,神色不明。

不过在牢中等了一日,沈独清就等来了圣旨。

接过红色嫁衣,恨意在心中肆虐,沈独清笑了。

“看来裴忌比想象中,还要怕。”

换上不合身的嫁衣匆忙踏入简陋婚轿。

四周寂静,无人迎接,只有孤零零抬轿四人。

轿身摇摇晃晃,带来眩晕感。

沈独清缓缓闭上双眼。

爹娘,阿兄。

等我。

……

“一拜天地!”

丝丝尖锐的声音传来。

眼前是一片绛色,唢呐音争先恐后响起。

“二拜高堂!”

跟随身旁人的搀扶,沈独清转动身子,眼眸轻垂,浅浅跪拜。

眉宇间带着麻木。

甚至开始有些恍惚,此时。

究竟是喜,还是悲。

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

“夫妻对拜!”

透过盖头的缝隙,沈独清看向对面。

对面没有人。

空****的,只有一只扎着红色绸带的公鸡。

公鸡正在奋力挣扎,翅膀不断扇动。

身后带着压力的手不断把沈独清的腰肢往下压。

沈独清垂下眼眸,尖利指甲刺破掌心,带来痛楚。

终于。

那只公鸡挣脱开了。

扑棱着翅膀朝着她飞来。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阻拦。

他们像是刻意在看笑话一般,站在一旁,无人出手相助。

说时迟那时快。

一只白皙纤弱的手稳稳地抓住乱扑的公鸡。

动作看起来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可言。

但那只公鸡偏生就变得安静起来。

就好像被人按住了命脉。

红盖头下,沈独清一双猫眼悄悄眯起,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

就在公鸡即将死掉的时候,她抱着公鸡浅浅弯腰鞠躬。

众人也从刚刚这一幕反应过来。

“送入洞房!”

跟随身旁指引,沈独清抱着怀里的公鸡,一步一步往屋内走去。

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声响起。

都在嘲笑她这个曾经的丞相之女。

甚至她今日成婚的夫婿都以公务繁忙缺席。

进入屋内,坐在床边后周围便再也没有声响。

沈独清抬起一只手,拉住头上的红盖头,狠狠扯下。

目光下移瞧向手中捏着的公鸡。

紧接着,屋内传来公鸡最后的悲鸣。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裴忌一袭墨色长衫站在门口。

屋内是打破的杯子,和一身嫁衣却正在杀鸡的少女。

听到声响,沈独清头也没回,仿佛没听见。

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狠辣。

在公鸡死透后,沈独清随手将死公鸡丢在一旁,慢条斯里拿过红盖头擦手。

葱白纤细的手指泛着淡淡的红。

她十分嫌弃地捏住盖头,将它与公鸡丢在一起。

扭头却对着裴忌笑面如花。

“夫君。”

声音娇软。

丝毫看不出,上一秒,眼前漂亮的少女还是一个蹲在地上满手鲜血的之人。

裴忌步步走近。

他余光瞟向死去的公鸡,“沈小姐这是,要把我杀了?”

闻言,沈独清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眼睛瞪得更圆了。

她无辜地眨巴着两下眼睛,勾唇浅笑,“夫君怎能自降身份。”

“那是独清体恤夫君公务缠身,特地杀鸡想着明日给夫君补补身体呢。”

余光看向地上血淋淋的公鸡,沈独清浅浅歪头。

“杀鸡,不就是该开膛破肚?”

沈独清脸上笑容甜美,却毫不掩饰满身恨意。

如不是裴忌知道她的真面目,光是看着她脸上甜美单纯的笑。

还真能被她骗到。

想到世人对于沈独清端庄温柔的评价,裴忌偏过头不屑地哼笑出声,“虚伪!”

对此,沈独清抬手揉揉耳朵,也不恼。

一旁的烛光一闪一动,像是在隐藏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