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惨死后,我和死对头成亲了

第2章 成为杀人犯被迫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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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独清瞪大双眼,抬头盯着巷子,方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心里猛地涌起一阵不适,沈独清下意识转身往回跑。

躲过人群来到熟悉的房门口。

里面并没有即将成亲该有的喧闹,和外面相比反而无比寂静。

房门半掩着,安静的氛围让人感到害怕。

“吱呀!”

轻手推开房门。

瞳孔微缩,柳婉二字还未喊出声,沈独清就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只见穿着一袭红色嫁衣的女子,四肢扭曲。

从房间四角牵引出的红线牢牢捆绑在女子四肢上,将她整个人悬空吊起。

衣裙因为重量往下垂落,露出纤细四肢。

可空中吊起的人却没有头颅!

低头看去,那女子的头颅却被割下端放在桌面上。

面带笑容,美艳如花。

而那头颅上的妆容和发髻,还是方才她亲手装扮而来。

突然,沈独清像是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

地上一个用血绘制而成的诡异符号,正对应在尸体头颅所空缺的位置之下。

“砰!”

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

为首的张右青在看见屋内还有一人时眼里闪过惊讶。

沈独清下意识想逃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前的张右青一挥手,语气带着浓烈兴奋,“这下凶手被爷逮住了,爷不得加功论赏!”

强大的束缚力让沈独清挣脱不开。

只能被迫跟着几人往外走。

在路过沈府时,几人逐渐慢了脚步。

目光不经意看去。

在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后,沈独清瞪大双眼,满脸悲痛欲绝。

清风拂过,悬挂在沈府门梁上的三具尸体晃晃悠悠。

在门旁一角,则堆满了尸体。

那些都是沈家人的尸体。

而沈府门口围聚许多百姓。

无数臭鸡蛋烂菜叶从百姓手中飞出,砸在尸体上。

一旁的张右青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咂咂嘴,语气不屑,“怪不得说我们少卿和丞相是死对头呢。”

“看看,看看,人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直接挂在门口,被世人唾骂!这还是头一回呢!”

一旁禁锢住沈独清的人也下意识感叹。

“是啊,我娘说人死了必须埋葬,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坟包,否则无法投胎成人。”

“费什么话,从前是圣上善心,要我说这种叛国的罪人就应该永生永世无法投胎!”

张右青瘪瘪嘴,抬手一挥打断谈话带着几人匆忙离开。

脚步匆忙间,沈独清努力回头望去,悬挂着的尸体早已变得污秽不堪。

她下意识用力攥紧双手。

即便是尖锐的指甲刺破手心,变得鲜血淋漓。

心仿佛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割下。

眼泪像是流尽了,只剩下满眼干涩。

往年不是没有抄家惨死的官员。

尸身虽不会被善待,但至少会安排草草埋葬。

可!

如今她沈家百十余人却被随意堆积在门前,供世人唾骂侮辱。

而她最敬最爱最亲的家人却被悬挂于门梁之上。

仍由各种污秽之物沾满尸身!四处谩骂无端响起!

入土为安,最简单的事此刻好像无比遥远。

……

牢房。

“等着吧,会有人来审问你的。”

沈独清被推搡着进入牢房。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无声痛哭。

爹娘,阿兄,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为沈家报仇!

我会杀了裴忌,还沈家清白!

清冷的泪一滴滴落下,沈独清的视线看向牢笼外,声音嘶哑。

她对着站岗的狱卒喊道,“我要见裴忌!”

自小生活在京城的沈独清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也知道裴忌一定会在这里。

对面的狱卒满脸不耐烦。

他伸手拍拍木桩,视线不断在沈独清身上打量。

“你谁啊,一个杀人犯还想见我们少卿!”

话音刚落,沈独清抬手扯下自己头上的帽子。

素白精致的脸,再加上辨识度极高的猫眼。

即便是现在身穿暗色粗布衣都不能遮掩女子的美貌。

从前是沈独清虽身体病弱鲜少出门,可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狱卒懵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他抬手指着沈独清,语气更加不屑,“哟,这不是沈小姐吗?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要见裴忌。”

沈独清不卑不亢再次开口。

“我们少卿可不是想见就能……”

“我知道关于沈家的一切。”

狱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独清打断。

沈独清扭头盯着他,宛若看穿了一切。

在说话时沈独清一直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丝心虚。

听到这话,狱卒思索片刻。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容有些古怪,脚步飞快往外跑去。

初春的牢房格外寒冷,沈独清低垂着头,无力地靠在墙边。

不过等了稍许,牢房外就再次响起脚步声。

一双绣着暗纹的官靴出现,墨色的衣摆跟随来人的动作轻轻起伏。

来人面容隽秀,看向沈独清的眼中带着探究。

“沈小姐要见我?”

闻言,沈独清轻轻抬起头。

精致的脸庞早在刚才就已经露出。

她坐在简陋的干草铺上,发丝微微凌乱,无比凄凉。

裴忌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声音轻柔,眼底暗藏疯狂,“沈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来见你?”

“沈家叛国已成定局!”

听到这番话,沈独清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噗嗤一笑。

她仰头死死盯着裴忌,仿佛要把他刻在心中,声音充斥着仇恨。

像是想把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裴少卿空口白牙无凭无据便定下我沈家叛国罪,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如今自然想从我这得到沈家叛国证据。”

瞧着裴忌那张脸,沈独清就会回想起沈家的惨状。

心里难以抑制地涌上恨意。

看出女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恨,裴忌并不意外。

他轻轻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开口道,“愿闻其详。”

这四字一出,沈独清绝望地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一滴血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沙哑。

“我沈家,清清白白,为陛下效忠三世,问心无愧三世。”

即便是坐在牢房的干草铺上,沈独清的背依然挺得很直。

看起来破碎又坚毅。

瞧着她,裴忌忽然笑出声。

“沈家是否清白陛下自有定夺,但如今沈小姐变成了阶下囚,该不会只是想在临死前让裴某来听这些废话这么简单吧。”

听到这话,沈独清垂下眸子,用手轻轻梳理长发。

指尖干涸的血迹勾住发丝,再次冒出血珠。

顺着长发,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