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君身子亏损严重,加上常年不得医治,无药温养,长时间温饱不足,现在身子……”
“如何?”被衣服盖住的沈月知想挣开衣服出来,却又被秦珅死死按住。
这个世界,男子贞洁最为重要,眼下这么多人,不能让他的月知出来。
“咳咳咳,月知,别动。”秦珅哑声开口。
沈月知慢慢又没了动静,静静趴在秦珅身边。
医师接着刚才沈月知的话道:“身子极度亏空,怕是……药石无医……”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
杜笙见到一直被盖着头的沈月知,想起这个世界的规矩,直接招手唤来素言,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素言闻言点头,很快退下,不消片刻,就拿着一道屏风走了过来,直接立在了秦珅几人面前,隔离了外面那些人探究的视线。
见状,秦珅眼睫微颤,抬眼看向杜笙,眼中神情带着点复杂,末了,又下意识看向站在另一边的沈兰芝,抿唇。
“沈尚书,这下你可还有话说!”秦臻眼神如炬,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我小叔叔在你们沈家怕是过得连下人都不如!身子亏空成这样,药石无医……你、你简直就是白眼狼!你忘了我们秦家当初是怎么帮你的了?”
要是之前秦臻或许还会有些顾忌,但现在是半点顾忌都没有了。
药石无医,这得到什么程度才会药石无医!
她母亲就算要罚她,也不过关她几天,但事关她小叔叔的命,她不能退。
“对啊就是!沈尚书你可有解释?当初秦家小公子嫁给你时可是明明白白的主君,十里红妆我当初可是看得真真的。”说话这人看起来年纪较长,话语间细听之下还带着点酸味。
当年盛京沈兰芝娶秦家小公子一事可是让许多寒门贵女羡慕不已……
“沈尚书……”
堂下嘈杂的声音不断,看得沈兰芝头大。
她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幅模样。
看向秦臻的眼神变得越发不善,黑着一张脸开口,直接以官威压人,
“安静!沈某在朝堂之上可是正二品官员,你们这帮人私闯我沈府暂且不论,但这是沈某的家事,你们有什么资格过问?满口闭口尽是辱骂朝廷命官之词,好、好得很,等会我便叫人去报官,叫官府为我主持公道!”
沈兰芝这话一出,原本脸色有些发白的洛南面色也逐渐好转,脚步挪动靠近了沈兰芝些许。
“沈尚书真是好大的威风!”杜笙从屏风后走出来,眼神发寒看向沈兰芝。
“阁下是何人?难不成也要像秦臻这个不知礼数的人管我沈家的家事吗?”
沈兰芝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见到杜笙先将此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不是什么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后,直接沉声开口。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你说我是戴还是不戴呢?”
杜笙眼神发寒,唇角却微微上扬,这般表现,不由叫沈兰芝心里打鼓,难不成还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又将杜笙的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确定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后,脑袋都昂得高了些。
“沈某奉劝阁下一句,不要管不该管的,这是沈某的家事,沈某家事与你无关,与在场的你们,更无关——”
沈兰芝说这话时,目光直视那群闯进来的人。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杜笙想到了一些前世的事。
以家事为名,报警和找其他人帮忙,但只要涉及家事一名,很多事情就都有心无力起来了……
杜笙闭了闭眼,直接亮出身份令牌,“家事?要是本殿说,这不是呢?”
话落瞬间,素言就接上话,“户部尚书沈家嫡公子沈月知,前段时间陛下已经下旨,如今是三皇女殿下的未婚夫,也是尚未娶进门的正君!”
底下人瞬间就想起来,跟着她们一起来的好像还有个皇女来着,没想到竟然和沈尚书家还有这层关系。
不过——
“既是未娶进门的夫郎,那这件事三皇女殿下就有插手的资格!沈尚书,你是不是应该对这件事做个解释?”
虽然她们少数人在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样的场面她们还是非常乐意凑热闹的,做自诩正义的那一面,回去和别的姐妹聊都非常有面子。
“对啊,沈尚书,秦家可是将军府,身体素质自是比我们寻常人要好,男子也是,现在沈家主君才这般年纪就药石无医,你怎么着都得给个说法!”
“……”
沈兰芝听着下面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
沈兰芝视线扫向杜笙,就见杜笙神情冷淡正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撞,杜笙唇角微勾,“沈尚书刚才那意思,是在说本殿不知礼数?”
沈兰芝心下一咯噔,忙到杜笙面前躬身行礼,“微臣不敢!”
躬身的同时,心里也在盘算杜笙的身份,杜笙身份背后的价值。
慢慢地,沈兰芝终于是想起来,最近好像陛下一直对一位皇女较为关注,那皇女好像就是……三皇女?!
思及此,沈兰芝心又是一沉。
“那好,沈月知作为本殿尚未娶过门的正君,他的父君如今这般模样,你作何解释?秦臻是本殿的好友,刚才她的话,本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想好再答。”
杜笙说到后面,语气放缓,在场众人不约而同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感觉到这点,沈兰芝看向杜笙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深吸一口气,低头,道:“此事我定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眼下之急是治好我主君,亏空的身子能养回一点是一点。”
底下的吃瓜群众见沈兰芝这般,顿时就觉得此事可以原谅,一位女君为自己的夫郎到这等地步,还为此感到愧疚,这是很难得的。
杜笙站在上面将所有人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性转版世界的感觉越发强烈,但在这个世界,男子嫁人,就不可能能离婚,要是和离或休夫,男子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