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寧心痛,麵上卻不敢顯露:“請劉大夫過去給他看一看。”
青杏氣的跺腳,“我去找了,他不肯過去。說要一心照顧小公子,那小廝是死是活是他自己的造化。”
前世許婉寧一心撲在崔慶平身上,自然不知道他也得了天花,直到他再次出現,臉因為天花被毀容,許婉寧這才知道他當時也病了。
無人照顧,也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頭自己硬抗!
而劉跡身為大夫不給狗子治病,想必已經聽命杜氏了。
“把那小廝抱到我屋裏來。”
紅梅愣住了,“少夫人,這,怕是於理不合。”
青杏也說道:“小姐,姐姐說得對。”
姐妹兩個難得一致。
許婉寧笑笑,“沒什麽合不合的,他不在乎一個小廝的命,可我作為侯府的少夫人,我在乎。抱過來,別讓劉跡發現。”
紅梅立馬照做,偷偷地將狗子抱了過來,在她的床後台搭了個簡易的小床,被前頭一張大床和帷幔罩著,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後麵還住著一個孩子。
狗子抱過來時,已經燒得麵目通紅,神誌不清了。
許婉寧眼眶發酸,卻依然鎮定吩咐青杏:“你去把給崔慶平煎的藥,端一碗來。一罐倒一點,別讓劉跡發現了。”
“紅梅,你去打點熱水來,給他擦拭身子降溫。”
崔慶平怕苦,喝藥要麽打翻,要麽隻喝幾口,所以同一副藥都要煎四罐。
這倒也方便了青杏,每罐子倒一點藥汁出來,也沒人發現。
狗子聽話,哪怕自己高熱昏迷,隻要許婉寧跟他說,該喝藥了,孩子還是聽話地張嘴。
哪怕苦出了天際,眉頭也不皺一下。
“這孩子可真懂事。”青杏喂好了藥,心情都暢快起來。
紅梅給狗子擦拭腋窩,也說道:“是啊,乖巧得很。”
“沒娘的孩子無人可喊疼,總歸會長得快些,心智也成熟些。”許婉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