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沈初雖然沒有仵作任命文書,但是他驗屍手段爐火純青,下官敢打包票,沈初的能力在大周所有州縣的仵作裏都能排上名號,這些年在她的幫助下,為衙門破了不少案子。”章遲聲音急切,更顯年邁。
沈初趴在地上心中感慨萬分,雖說她現在和章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章遲為她辯解也是在為自己開脫,可自母親去世後,她就像一隻過街老鼠隻能活在陰暗裏,沒有人會關心她,更別說為她求情了,這一刻沈初給自己壯了幾分膽識。
“少卿大人,按照大周律例,沒有仵作任命文書而剖驗屍體是死罪,但是大周律例還規定,如果能偵破此案,則按照案件難易程度,分別予以無罪、從輕發落、流放等定罪處理。”
隻要她能破了此案,罪不當死。
藺淮言鳳眸微微上挑,不辨喜怒,“你對大周律例還挺熟悉。”
言畢,他順著停屍台走了幾步,來到沈初正前方,燭光給少年的臉色添了幾分暖意,襯得五官越發清秀,“那依你所見如何查?”
沈初埋下頭,瞧著地麵瑟瑟發抖,“死者死因為疾病突然發作,但是她腸胃中無殘渣,脛骨斷裂且周端有血腫,內髒除了明顯的刺傷外,也有不同程度的輕傷,說明她生前被囚禁虐待過,小人認為這是一起泄憤謀殺案。”
“而當前時間有限,應當兵分兩路,一路先走訪煙花之地查明身份。另一路需要去確認一下刺傷死者的利器,小人已經臨摹出了利器的大致形狀。”
藺淮言眸光幽深,點了點頭,“那就麻煩章大人去查利器,你跟著我們去醉香樓。”
沈初麵色一白,明明她才是最適合去找利器的人啊,少卿大人是沒聽清楚嗎?
她不甘心的抬起眸子,正好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鳳眸,刹那間,她明白了,藺淮言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