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本侯做戏,可要付出不少代价。”
二人身形起伏,娇声软和。
春宵一度之后,秦婉清又睡过了头。
叫醒她的便是紫苏,小丫鬟咋咋呼呼推门而入,又在门边仓促地行了一礼,之后便风风火火跑到她的床榻边服侍她起床。
“小姐,侯爷昨日一夜未走,尽早天亮之前才动身的!小姐,昨夜……”紫苏的话欲言又止,嘴边还掩饰不住窃笑。
秦婉清起身时便觉得身子底下到腰间都酸痛不易,此刻正暗暗骂道沈翊辰那个禽兽东西。
她瞥了一眼紫苏,后者立即收敛好了的神情,但因太过刻意,又显得十分的滑稽。
“小姐,早餐奴婢为您带回来了,您趁热吃。”绿珠的声音从别院门口传了过来,她提着裙摆拎着食盒小跑进来。
二人昨夜就睡在偏房中,自然知道沈翊辰一夜没有离开这所别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什么二人自然也心知肚明。
此刻就连绿珠都掩饰不住好奇的心情,忍不住地往秦婉清那边打量。
秦婉清感受到两道时不时向自己瞥来的视线,却是无语片刻。她要如何向二人解释自己和沈翊辰之间的事?
何况上午老夫人又差人往小厨房送了不少补身子的食材,其中还不乏一些安胎养胎的药材。
这下作何解释都要说不清了。
秦婉清抬手按着额角揉了又揉,只觉得刚起床便一个头两个大。
她简单地向紫苏和绿珠二人讲述了这两日的事情,那话还没能说完,别院外便有传来一声呼唤。
“三小姐,夫人有请。”
来者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小丫鬟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行者礼数。
秦婉清没在秦月瑶的身边见过此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心腹角色。
她与紫苏和绿珠对视一眼,在二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话头。
“你去告诉你你们夫人,我稍后便到,紫苏,你和绿珠去小厨房把老夫人送的药材食材好好整理清楚,再去库房里清点一下昨日送来的那些个镯子。”
她三言两句之下,即答应了秦月瑶的邀请,又给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安排好了事务工作,以表示自己会只身前往,不带什么随从。
紫苏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绿珠拉住了衣袖,她们向窗外张望着,确保那小丫鬟走了之后才窃窃私语:“紫苏,小姐自有安排,我们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不让小姐费心。”
秦婉清听罢深深地看了绿珠一眼,轻轻点头。
绿珠向来听话懂事,比起紫苏自然也稳重了不少,明明二人年纪相仿,都不过十五,绿珠做起事来却总有种长姐的风范。
就连原主最初还在秦府的时候,偶尔都不得不听绿珠的建议。
秦婉清用过早餐后,换了条素色长裙,在早春的清晨仅仅裹了件纱衣便前往听雨轩。
她步伐轻快,很快便到了秦月瑶的院落,只见春桃早已等候在此。
“三小姐,您来了,夫人在屋内等您,请随春桃来吧。”长姐的贴身丫鬟对她行了一礼,便在秦婉清的侧前方迈着碎步,低头将她引入院内屋中。
这听雨轩,秦婉清自从穿越后,可从没像现在这样正式地进入过。上次来她光明正大又极度招摇,眼下和秦月瑶维持着表面上的合作关系,自然是要低调些许。
步入正堂,只见秦月瑶坐于次位上,正端着茶盏以茶盖拂过水面。她见秦婉清进来,眼皮抬也不抬,也不问候,就这么等着秦婉清先行行礼。
而秦婉清也不会就此遂了她的意愿,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秦月瑶将那茶盖来来回回拂了好几遍。
春桃见状赶忙低声提醒:“三小姐,见过夫人。”
秦婉清却像是没听见那样,依旧不为所动。
倒是秦月瑶先坐不住了,她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朝着秦婉清扫来一眼:“我的好妹妹,怎的近两日来,将咱们本家的礼数都忘光了。”
“姐姐,这可是镇北侯府,在此处与我论秦府的礼数,恐怕不合适吧。”
这么说着,秦婉清却还是微微屈膝颔首,极为敷衍地向秦月瑶行礼。
一旁的春桃识趣退下,将整个正堂都留给她们姐妹二人。
秦婉清都不用招呼,便自行挑了个空出坐下,她瞥了主座一眼,想必那是沈云澈的位置。
“清儿,姐姐听闻侯爷昨夜一夜未回屋,反而是歇在了你的别院里。”
“姐姐倒是耳目灵通。”秦婉清轻轻地笑了一声,“不错,侯爷昨夜歇在我的别院中,只是这男女共处,侯爷彻夜未回主屋……其中缘由,姐姐还不清楚吗?”
话里话外都是露骨又嚣张的暗示,秦月瑶本就是明知故问,却不曾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大方承认这档子令人羞耻的事情。
她眉头一拧,想训斥秦婉清不知廉耻,却又顾及此人对自己还有用处,便生生忍下这一口气:“这……不知妹妹身子骨可还吃得消?侯爷乃负战神之名,妹妹你……”
话虽如此,可世人皆传沈翊辰乃是天阉之人,就算传言夸大,但他数十年不碰女人,莫不是真有隐疾不成?若是属实,那她大可不必担心秦婉清真的为镇北侯府生下个少爷小姐来,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秦月瑶状似不在意,实则在啜饮茶水时恨不得竖起耳朵贴在秦婉清旁边听她回答。
“妹妹身子再要紧,也不如姐姐交代的事情要紧,这不,妹妹一刻都不敢有多耽搁,赶着来见姐姐你了。”秦婉清怎会不知道秦月瑶什么心思,她故意答得漫不经心,避重就轻。
秦月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直接追问:“外界有传侯爷体质特殊,且他从不碰女人,你可看出什么异常了?”
异常?秦婉清心里冷笑,异常的不讲道理,异常的凶狠算不算?
但她面上仍旧端出一副困惑模样,摇头道:“哪有什么异常,婉清见侯爷身体健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