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避重就轻的回答让秦月瑶意识到,秦婉清根本就是故意在跟她绕弯子,就是不肯给个准话。
她可没什么耐心跟秦婉清在这兜圈子,遂将手中那白玉茶盏往桌上一摔,脸上假情假意的笑容完全变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婉清,我的好妹妹,你说这话姐姐我就不明白了。”
“这人人都传侯爷不近女色,连催情药都奶他不得,寻常男子哪个有这种本事,想必是身体欠佳,或者是……有异?”秦月瑶笑了一声:“妹妹可是侯爷唯一施以恩泽的女子,理应对此再清楚不过才是。”
“又是何苦……在这里与我兜圈子呢?婉清。”
秦月瑶装都懒得装了,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秦婉清那夹枪带棒的态度。
要怪就怪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好好的话不肯直说,非要在那里弯弯绕绕来消磨她的耐性。
秦婉清见方才还笑得温和如风的长姐此刻已经变了脸色,心底不由得也冷笑一声。秦月瑶连这点脑子和耐心都没有,又怎么配跟她斗?
她不疾不徐地掩者唇边的笑意开口:“长姐急什么,妹妹不是说了么?侯爷身体好得很。”
“妹妹这两日来可是辛苦坏了,夜夜承欢,这恩泽若非有姐姐的药浴帮衬,恐怕换了别人也承受不得。”
她不动声色地提及秦月瑶逼原主泡的牛奶药浴,语调更是阴阳不已。而后秦婉清又顿了顿,注视着对面女人的表情,又道:“想必是老夫人担心侯爷后继无人,这才对侯爷施以猛药,恰巧让妹妹我赶上了药效发作。”
“也不知老夫人有何神通,竟能寻来那样烈性的药物,让世人口中似是天阉之人的侯爷能雄风大作。”
秦婉清说着,笑意愈发深邃。
只听她朱唇翕动,轻轻吐出一句:“只是不知道姐姐为何要在这镇北侯府中与妹妹妄议侯爷呢?”
“大胆!”秦月瑶一听这话可是坐不住了,她一拍桌子,那红木实心的圆桌可结结实实发出一声闷响,就连门外等候的春桃都没忍住打了个颤。
平日里听雨轩上下为秦月瑶马首是瞻,就连沈云澈,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过问秦月瑶的所作所为。
是以她在下人面前骄纵成性,稍有不满,动辄打骂。
如今秦婉清这是给她扣了个妄议侯爷的罪名,当真是不要命了。这死丫头是不把身体里的毒当回事吗?
秦月瑶气得不轻,却又没法不在意秦婉清给出的答案。沈翊辰分明就不是什么断袖和天阉之人,他正常得很!
国之上下,可受孕不过寥寥,连秦月瑶自己都没能给沈家和秦家多添半子。
否则她也想不出献出妹妹来取悦夫君沈云澈的主意。
只是如今秦婉清受药浴影响,可否怀孕又成了未知数,毕竟那药浴药方可是经过她手,她对其功效再清楚不过。
其一可令女子柔媚无骨,身形出挑;其二可令女子情动缠人,千娇百媚;其三,泡足月余,则易受孕。
秦婉清可是被她逼着整整泡了两个月的药浴。
若是这贱蹄子怀上侯爷的种,那她在侯府的地位可就完了!皆是沈云澈一定不会念及昔年之情,一纸休书将她送回太师府去。
到了那个地步,她秦月瑶不如死了算了。
可举国上下莫说侯爷,就是天子,想要留后都是难上加难。曾有游医说过,这篇疆土受水域地势影响,导致男性均患有某种疾病,使得生育率大大降低。
可医生医治时偏偏只有针对女子的方子,就连那催情的药浴,都是对女子见效,是以国内的男性几乎无药可医。
想到此处,秦月瑶不禁松了口气。
她曾也觉得问题出在男子身上,却下令医治女子的决策可笑至极。
如今这反倒让她看见了一丝希望。
饶是侯爷有通天的本事,那先天的疾病可没法轻易摆脱。秦婉清想要一举怀上侯爷的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自己这个妹妹连真正的身世都不清不楚,又哪来那么好的运气能在这里寻找到终身的庇佑呢?
秦月瑶想通后,心情可是好了不少,她一边执起茶盏慢悠悠饮下一口,继而状似通情达理地平息了怒火,就这么暂且原谅了秦婉清不敬长姐的罪名。
“既然如此,好妹妹,你就多帮姐姐留意着些侯爷的日常饮食。”她轻轻吹拂着茶面的浮沫,有点漫不经心地给秦婉清下达了命令。
说的倒是轻巧,秦婉清心底冷笑。
“姐姐,姐姐只怕是高看妹妹了。”秦婉清也答得不疾不徐,她状似苦恼地摇头回绝:“侯爷的日常饮食哪有我能看见的份,姐姐莫要忘了,婉清也不过是秦家三小姐的身份,只是有幸和侯爷成**而已。”
这话正正好说在了秦月瑶的心坎上,随着秦婉清细细到来,她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罢,如今让你做这个的确是难为你了。”
“姐姐说的是,妹妹也不过刚刚在侯爷身边有了一席之地,又怎敢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姐姐的好事。”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秦月瑶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姐姐也不为难你,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只需要用你的本事,从侯爷那里想办法套出些有用的消息来就好,比如……侯爷有没有服用其余的药物?”
秦月瑶始终担心,沈翊辰的母亲为了让儿子后继有人,而从哪里得来些生子的偏方。
“姐姐,妹妹不明白。”秦婉清倒是继续装傻:“姐姐倒是说说看,妹妹有何本事?”
“你傻呀,侯爷从没尝过这巫山云雨的滋味,你就好比那巫山神女,必要夜夜侍奉在侯爷身侧,以尽心尽力。”
“这……”秦婉清实在没想到,秦月瑶竟说得出这些露骨言辞,她赶忙张口继续推拒道:“姐姐,侯爷可是凶猛得很,妹妹躲还来不及,要怎么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