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从头到尾,秦婉清在秦月瑶的面前都树立着一种威严的形象,很多话秦月瑶都来不及思考便是想着回答。
那样的压力在无形中压迫着秦月瑶的神经,甚至让她忘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又也许是因为秦婉清的话一句紧挨着一句,根本就没有给秦月瑶准备太多的反应时间,只能顺着秦婉清的话往下说。
听着秦月瑶有些口不择言的话,秦婉清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所以春桃用蛊毒杀陈老你是知道的?”
她掩面笑着,意有所指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你是在春桃杀人前知道的,还是杀人后才知道的?”
杀人前知道的话,那么秦月瑶就是主谋。
杀人后知道的话,就是知情不报,有意包庇,是帮凶从犯。
秦月瑶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愤愤的看着秦婉清,“你在套我的话?!”
秦婉清一脸的无辜,“没有啊,这不就是谈谈我们姐妹间的体己话嘛,嫡姐怎么这么激动?”
体己话?这就是秦婉清口中的体己话?
秦月瑶起了一身的冷汗,现在才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竟是自爆,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一走了之。
但是今日这里的事,自己说过的话一定会一字不差的落到沈翊辰的耳朵里,要是秦婉清想要自己死,再吹点耳旁风,自己在侯府难道还有活路吗?
“我对春桃杀陈老的事儿并不知情,也是侯爷抓走春桃后才从下人的口中听到的。”
说着她还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头,似乎是身子还没有好全,有些虚弱,“最近我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妹妹你应该是知道的。”
秦婉清微微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呢,嫡姐的伤倒是好得利落,甚至都看不出一点儿的痕迹呢。”
现在秦月瑶的身上的确看不出一点儿的痕迹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也和之前的有明显的变化。
正当秦月瑶觉得自己已经引开了秦婉清的注意力,正准备打探打探秦婉清有没有怀孕的时候,秦婉清却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话头拉了回去。
“嫡姐,整个侯府上下,哪怕是刚才,都没有人说过陈老的死因是蛊毒吧?嫡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句话一出,顿时便是让秦月瑶整个人汗毛倒立。
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气定神闲的秦婉清,是啊,刚才秦婉清根本没有提到蛊毒的事情,但是自己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竟然是自己说了出来!
已经没有了春桃,绝对不能因为一个陈老便是连累了自己!
秦婉清好整以暇的等着秦月瑶的争辩,她知道春桃的身份秦月瑶应该是不清楚的,也只是被春桃利用了而已。
或者说她也只是被其他的人利用了,嘶……
秦婉清忽然眯了眯眼睛,若是提起春桃,当初安排春桃在秦月瑶身边的,而且知道秦月瑶一定能会嫁入侯府的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也许是想着破罐破摔,秦月瑶直接激动得站了起来,“秦婉清,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指使春桃害了陈老吗?!”
她想要用气势遮掩自己的惶恐和不安,但是说出的话明显都是带着颤音的。
秦婉清一脸的委屈,状似无辜的摊了摊手,“嫡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没有这么说呢。”
“不过……”
秦婉清上下看了一眼秦月瑶,“不过嫡姐呀,你对这件事知道得这么清楚,甚至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细节,哎呀。”
秦婉清站了起来,步步朝着秦月瑶靠近,“嫡姐这些日子不都在院子里养身子吗?看来嫡姐真的很在乎侯府呢,都下不来床了消息还这么灵通。”
其实秦婉清的言外之意无非是秦月瑶肯定是知晓整件事的,不然的话就是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在其他院子里也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而知道处理这件事儿的院子一个是沈翊辰的,另一个就是秦婉清的了。
秦婉清的院子本来也就只有紫苏和绿珠两个丫鬟伺候,她们是绝对不会提及这件事儿的。
那么就只有沈翊辰的院子了,如果是在沈翊辰的院子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那么秦月瑶的心思可就多了去了,怕是会被沈翊辰杖杀的。
秦月瑶眯着眼睛,“你今天给我扣了这么多顶帽子,究竟想说什么?”
秦月瑶第一次知道秦婉清竟然这么的阴险狡诈,仗着沈翊辰的身份在侯府作威作福,要是沈翊辰真的将她娶进门的话,自己的一生怕都要被她毁了。
“嫡姐又冤枉我啦,我也只是想早些帮助侯爷破案不是?”
两人的距离拉近之后,秦婉清才看见秦月瑶脖颈上暧昧的红痕,虽然刻意的用脂粉稍作遮掩,但是依旧很明显。
秦月瑶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是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一边。
秦婉清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秦月瑶知道进入自己院子里的人是顾之衡么?
要是她不知道的话,这件事才是真的有意思了。
秦月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最后一遍,这件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春桃虽然是我的贴身丫鬟,但是我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春桃用的是蛊毒,不是一般的毒药,也不是其他的凶器?”
“我……”
秦月瑶一时语塞,竟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沈翊辰便是带着人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边竟然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沈云澈。
沈云澈怎么也来了?
顾不得秦婉清多想,沈翊辰便是快步走到了秦婉清的跟前,“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一边的竹七立即便是半抽出自己的配剑,明显是一副威胁的样子,似乎只要秦月瑶不交代他立即就要动手了。
秦月瑶的眼尾泛红,似乎是被吓到了,整个人软软的便是靠到了沈云澈的怀中。
她娇滴滴的扯住沈云澈胸前的衣衫,一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噙着眼泪微微摇头,“二爷~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