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流光溢彩的祥瑞鑲金絳紗袍裙,無數光華璀璨的東海夜明珠延綿連綴,在燭光下炫出耀目的光輝。
“公主穿上這世無其二的祭服,當真國色天香。難怪陛下非要在公主生祭之前一親芳澤呢。”
他瞥了一眼角落裏的沙漏,挑眉道:“都這時辰了,這春宵鴆毒,也該發作了吧。”
暮汐驚疑地看向他,“你說……什麽毒?”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自然是讓公主與您叔叔花好月圓的毒啊。這可是本座熬練多年的心血,借你這副身子為餌,誘那狗皇帝享饜足極樂之時,要他的命,償你的願。”
報我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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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不能進去……”禁軍大統領麵無血色,卑躬屈膝地連連行禮。
伏機一個冷眼掃過去,“這宮裏哪有王爺去不得的地方?退下!”
大統領臉一白,直接跪了下去,連連頓首。
淩蕭逸倒是稀罕地通情達理,“北番殘部流竄京畿襲擾,本王要請萬歲示下。”
“曾幾何時,這點雞零狗碎的小事也勞王爺親自稟奏禦前了。”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傳來,裴渡清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別說幾支窮途末路的殘匪這點芝麻大的事,就連當年淩蕭逸帶走了傾國之兵,一舉滅了七個國家,打得中原血流漂杵,也未見知會這位傀儡皇帝一聲。
裴渡眸中閃過一絲興味,悠悠道,“陛下正由明安公主服侍,沒有旨意誰也不能擅自進去,王爺雖位高權重,這種事也不好唐突了。”
淩蕭逸目不斜視,大步流星邁進殿門,禁軍統領默默垂首避讓。
裴渡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神一般存在的滄瀾王,你是不是也開始有人的弱點了呢?
淩蕭逸心緒不佳,他隻是去稟報軍機,趕上那個小姑娘隻是恰巧、是順帶。
眼前浮現出她哆嗦著拉著他的手,決然**的樣子,想象著那張哭得淚水漣漣的小臉蛋,不覺陰沉了臉,腳下步子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