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个跃起的瞬间,她柔艳的红唇软软覆住了凌萧逸的眼睛,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又随着颠簸一触即离。
暮汐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抬手摸摸嘴巴,看见凌萧逸眼中一闪即逝的错愕。
“劝我不近女色,又这般不知害臊地勾引,公主还要点脸不?”他凉凉地乜着她烧透的脸。
她窘得不能答言,方才那一刻的触觉偏偏清晰无比,他睫毛划过她唇瓣的感觉,硬硬的,浓密的,像把弯弯的小钩子。
“有工夫回味,还不如抓紧时间同本王把正事办了,”跑了许久,凌萧逸终于勒住马缰绳,“到了,下马吧。”
“这是哪啊?”她望向四周,一片荒冷阒寂。
“坟茔地。”
“啊?”暮汐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依稀看见不远处一片高高低低错落的碑石。
“难怪阴风阵阵的,会不会有鬼啊?”她小脸一白,连忙抓住他衣襟下摆,“来这里做什么?”
“你也知道本王的嗜好向来异于常人,来这里嘛,自然是为了做那种事。”他漆眸中浮起邪魅又瑰丽的笑,“就是,你想的那种事。”
“在这里?”暮汐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在棺材里做吗?
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为这个,该不会脑子有病吧?天底下还有比他更不正常的男人吗?
她忽然想起他将人剥皮剔骨做成骨雕摆件的疯邪嗜好,这个对他大概也只是寻常。
“哦,公主不喜欢这里,”他走近,高大的影子像巨兽一样将她吞没,“那喜欢在哪里?要不换个地方?只喜欢在塌上吗?”
“谁喜欢睡棺材!”她嘟起了红嫩的嘴。
“本王在棺材里睡了十年呢,有什么啊。”他诡异地眨眨眼,“还不过来伺候本王。”
一阵阴风刮过,她汗毛倒立,打了个激灵,“不要……”见他脸上阴沉下来,忙找补,“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怕。”
“那还不快点!”他有些烦躁,粗鲁地一把扯过她,“过来伺候本王沐洗。”
“沐洗?”她随着他的视线往远看,坟茔地西边不远处,竟是一条冰湖,湖面在月光下银光璀璨:“是这样啊。”
仿若遭到大赦般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窃喜的笑意。
他打量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表情,“那公主以为是什么呢?”
“该不会是……”他挑眉,作出恍然状,“公主小小年纪如此重欲,脑子里竟想些歪的邪的,可不是端庄姑娘的做派。”
“也是,在我这儿,公主就没端庄过,第一次就特别放得开,拽着本王的手……”
他慢悠悠的戏谑吞没在暮汐掌心里,生怕堵不住他的嘴,又赶紧把另一只手压了上去。
他微怔,舌尖轻舔了一下她柔嫩的掌心,暮汐一激灵,忙不迭抽回了手,“你不是要沐洗么?快点啊!”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大步往湖边走去。
“本王是说要与公主共浴,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他慢悠悠的声音,暮汐轻快的脚步霎时沉得迈不动了。
“这冰湖还冻着呢,怎么洗啊?”眼前的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像一面白亮的镜子。
这个时节的湖面早冻透了。
凌萧逸面无表情踱到湖边,从身后拔出重剑,单手刺入冰面中,只听“咔嚓”一声,冰面裂开一道大缝,湖面渐次开裂的巨大碎冰声排山倒海般朝远处涌去,那宝剑连根没入,嗡鸣不息。
暮汐惊愕地望着眼前满湖碎冰,她听说过凌萧逸练就邪门异术,不但武功独步天下,还精通风水、阵法和奇门遁甲,所以两军对垒才能无往不胜。
今日亲眼见到,才知传言不虚。
凌萧逸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袍,暮汐忙上前接过,他穿着月白的里衣,走进冰湖中。
暮汐好生奇怪,这人洗沐时都穿着衣服吗?这怎么洗?还是单纯不喜欢被她看见?可他都看过她的,不公平!
她想着,不满意地嘟起了嘴。
他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视线落在她两片红唇上。
瞧着软糯柔滑,红润剔透,想象着要是咬上一口,该有多么香甜。
可他不能咬她的嘴。欢爱不能,蜜吻也不能,只能变变花样戏弄她,换来心中片刻舒爽。
他忽然心情就不好了,面色阴沉下来。
见他阖着眼,她看到他玉色的喉结和下方隐现的冷白锁骨。一滴水顺着他清逸的眉眼流下,在锁骨打了个旋儿,沿着他起伏的胸腹曲线,没入腰下水里。
他墨发在水面上摇曳,月色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银辉,像湖中的精灵,许是鲛人王子幻化的。
视线微微一颤,她心猿意马了,瞬间竟有种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原来,男人竟也可以这般绝色。
他倏地睁开眼,漆眸撞进了她迷离的视线:“公主看什么呢?”
她慌忙红着脸别开脸,头一遭,一个男人让她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许久没有声音,她抬起头,才看见他伸向她的手一直停在那里,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她忙小步走过去,将手递给她。
“下来洗洗。”
“不要!”她望着水面的碎冰,眼中闪过惊惶,下意识退开一步,“这水太凉了,我受不了的。”
他觑着空了的手,不悦地蹙起眉,也不说话,手就停在那里,盯着她。
看来是翅膀硬了,觉着能拿捏他了,竟敢这样直戳戳地忤逆他,今天除了对他说不行,就没别的。
她连连摇头,手缩在身后,小小声道:“不要,我不敢的。”
她梗着脖子急欲逃开他的样子,让他漆眸中渐渐燃起一丝火星:“三个数。”
“一。”寒沉的音线,含着警告意味。
她红了眼圈,细细的糯米牙咬住红唇,僵住了身子。
“二。”声音轻柔,听着无甚喜怒,暮汐却感到脊背生寒,知道他生气了。
她知道惹他生气的下场,还是选择忽略他一直伸出的手,挪蹭着往后又退开半步。
“三。”话音甫落,她身上的棉氅忽然从身上飞开去,高高腾起,落在湖边一棵榕树的枝叉上。
紧接着,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跌进湖里,撞进他精壮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