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千娇百媚,战神王爷拿命宠

第15章 心动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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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着本王给你脸了,就支棱着翘起尾巴了?”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让含泪的杏眸无可闪避,“给你几分颜色,别真把自己当玩意儿了。”

那个戏谑慵散的凌萧逸不见了,他又变回了阴冷寒戾、没有温度的沧澜王。

她眉头轻轻颤动,指尖紧紧掐住掌心,让痛感遏住眼中盈满的泪水。

不能哭,不能在这个邪魔面前哭!憋回去,暮汐,给我憋回去啊!

“现在想起有骨气了,当初是怎么宽衣解带求着本王要了你的?”他冰凉的唇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柔中带着轻慢。

盈眶的泪水滚落下来,她死命咬住红唇,血珠一颗一颗从齿间渗了出来。

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整个人阴恻恻的。

“滚到一边去,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说完随手一推,暮汐的身子立刻如箭般射出了老远,坠入冰水中。

冰冷刺骨的湖水,几乎瞬间就剥离了她身上属于人的温度,像千万根针深深刺入肌理,无孔不入的痛楚湮没了她。

她徒劳地挣动几下,僵硬的身子像片树叶般载沉载浮,渐渐向湖心坠去。

记忆在瞬间回闪,那个黑色的冬天,她被推下冰河,带着濒死的恐惧,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救命,岸上的人嬉笑着袖手,看着她在结着冰碴的水中绝望地扑腾、下沉。

意识最后的涣散中,她被一双手揽进怀里,一股热力从背后缓缓渡入她体内。

她似绝望中捞了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抓紧那个人,嘴唇本能地在他脸上急切寻找着,终于触到那片冰凉的柔软,不顾一切贴了上去。

凌萧逸垂目看着她,双眼紧闭,睫毛尖轻轻颤抖,笨拙又急切地在他唇齿间探索,急欲找回呼吸。

他伸手推开她,被推离的瞬间她惊惶了,扑上来更紧地抱住他,双腿缠住他的腰,恨不得嵌进他的身体,更深更急地吻他。

他心里叹了口气,动也不动地任她吻着,见她身体越来越不支,终于伸手将她用力压向自己,辗转地慢慢回应,将真气源源不断渡入她口中。

感受到怀中僵硬的小身子慢慢舒展,他自嘲地勾起嘴角,抬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

凌萧逸,你真是疯了。

他用这喜怒无常的变化,来掩饰一瞬间内心悸动的惶恐。

凌萧逸抱着怀中女子,纵身跃出水面,坐在岸边石头上,将她用棉氅裹好,严严实实抱进怀里。

蜷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暮汐睁开眼睛,看见他线条清俊的侧颜,目光虚置地看向远方。

“好怕的,”葱白的小手攥紧他的衣角,委屈地扁着嘴,“你凶我。”

他垂目看她一眼,刚被渡了最精纯的真气,此时气色好得不得了,若娇花初绽,眼里揉碎了点点璀璨的星河。

“凶你还粘着我亲?”他冷漠地睥着她,“你养着本王的蛊虫,自然不能让你冻死在这湖里。”

他过分冷漠无情,让她又委屈地红了眼,他冷哼一声,“真是娇气,百无一用。”

她怕他,所以无论他的要求多过分,她都会撑着笑脸乖乖配合他,小心揣摩他的心思,察言观色地取悦他。

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梗着脖子忤逆他,他真想狠狠地拍她屁股两下解气。

“你不知道,我怕水的。”她将头埋在他颈窝,乖巧地蹭了蹭,温柔地说:“小时候我身子不好,一直在大虞外祖家将养。有一次熙靖带人将我堵在河边,大冬天把我扔进冰河里,差点沉底喂鱼。”

她将小脸埋进他怀里,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那次回去我大病了一场,差点活不成,以后每次到水边都心惊胆战,走路都绕着。现在一到冬天,在河里冻出的疮就会痛痒不止。”

他拉开一个劲儿往怀里蹭的小身子,“这冰湖里有一条暗流,是天然生成的药泉,能治病解毒。你身上的毒,唯有这药泉能解,你自己看看。”

说着执起她的手放在她眼前,果然,指尖上的乌青竟淡了许多,那种抓心的痛痒也不明显了。

“这湖水,至少要泡一个月,毒才能完全消释,不留病根。”他以手为梳,由上自下慢慢理着她的长发,“刚给你渡了真气,身体当无碍,下去再泡一会儿。”

“不要嘛,”她撒娇地用鼻尖在他胸前蹭了蹭,软声道,“还是好怕凉的,不泡好不好?回去休息一下,改日再泡行不行?”

凌萧逸冷睥着小公主耍赖的样子,捏了捏她的鼻尖,冷笑道,“必须去。”

暮汐立刻耷拉了嘴角,红着眼圈,声音委委屈屈带着一丝哭音儿,“那鼓励鼓励我吧……要不就……贴贴吧。”

不待他允准,她整个人贴了上去,将滚烫的泪珠洒在他颈窝,鼻尖轻轻蹭着他的侧脸,“要是见我沉底了,得赶快来救我呀……以后也不许再那么凶了。”

他喟叹一声,将怀里粘糕一样的小公主扯开。大步走到湖边,伏身垂首,运内力于掌间,猛力一掌击向湖面。

眼前的湖水立时溅起了丈高,水面不断升腾,在半空汇成快速旋转的水柱,再骤然落入湖中,发出震天动地的轰响。

暮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直到湖面渐渐平静下来,恢复阒寂无声。

暮汐快步跑到湖边,惊喜地发现湖里的冰竟然尽数化成了水,她伸指探了一下,水竟然是温热的,连离近岸边的花草也星星点点地冒了出来。

“你练的功夫好厉害!”她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好欢喜,从来都没有这么欢喜过!谢谢你!”

说完解下棉氅扔在地上,跳进了湖里,孩子般欢快地戏起了水。

凌萧逸抬手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唇,一天之内竟被她吻了两次。

体内的毒让他不能同女子亲近,适才的吻让他此刻五脏六腑痛如刀绞,他抬手摁住了胸口。

看着湖中年轻女孩明朗火炙的神采,一种感觉破冰似的丝丝缕缕蔓延开,在心中勾连缠绕,无穷无尽。

他轻轻阖上了眼。

今日是腊月初八,每年今日,他体内功力都几乎消失殆尽,需要重新吸纳与修炼。

他明显感觉到功力在迅速流逝,却依然动用邪功真气将冰湖尽融成暖水,这对身体是极大的损耗,现在怕是虚弱得连暮汐都打不过。

可是,这有什么呢?他冷笑了一下。

他这颗冰封了几十年的心,偶尔不知死活地悸动一下又有什么呢?

他身姿仙逸地站在湖边,忽然张口呕出一大口血,紧接着又是一大口,一口接一口地在脚边汇成一小滩血。

“王爷!”暮汐怔怔地看着他大口呕血,白着脸快速游到他脚边,心如同被一只手蓦地攥紧了,颤声道:“你怎么了?”

她仰头望着她,杏眸涌上焦忧的泪,小手轻抚着他的靴面,“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死!”

他垂目看着人鱼般匍匐在脚下的小公主,轻笑了一声,“历来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万年,放心,本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你泡好了去岸边那棵榕树上等我。”说着,他纵身跳入湖中,将自己慢慢沉到湖心。

暮汐乖乖地坐在树杈上等着他,目光呆呆地一刻也不离开湖面。

她虽然不懂,可也能隐约猜到他是在湖底练功。她将他的外袍套在身上,用力嗅着上面淡淡的玉檀香,觉得还是冷,外面又裹了棉氅,有些担忧地回想着他吐血的画面,忽然想起他说的话;

“本王的命是向阎王爷赊的,活一天少一天,说不准哪天就不得好死了。”

心痛得一抽,暮汐连忙攥紧一旁的树枝,压下忽然涌上来的心慌。

正琢磨着,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十几匹大马停在树下,马上的黑衣人整齐地翻身下马,为首的一个扬声道:“给我把周围好好搜了,每块石头都要翻过来找,沧澜王一定就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