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千娇百媚,战神王爷拿命宠

第17章 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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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箭矢破空的啸音传来,只听“当”的一声,那人手中刀应声落地,震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整齐的行军踏步声传来,黑衣人纷纷看向不远处,只见一众乌压压的玄甲兵士朝这边列队挺进。

料想着寡不敌众,高瘦的那个吹了个呼哨,众黑衣人立时翻身上马,十几个人转瞬间不见踪影。

暮汐勉力抬眼看去,远处的兵士迅速行至近前,走在最前面手执弓弩的是位银甲长枪的女将军。

她眉目宛然,秀丽中英气勃发,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暮汐,伸手将她扶起,飞快地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我是沧澜王麾下靖威军步兵营副将姚芷晴,接到王爷驰援的信号赶来的,他现下人在哪里?”

暮汐缓缓转动了眼珠,眼前渐渐陷入黑暗,最后的意识模糊中,脑中倏然闪过凌萧逸说过的话:

本王在棺材里睡了十年,有什么啊?

黑衣人没有从湖里搜到他,那么湖底必有一条秘密水道,通往坟茔地。

她用仅存的力气指向坟茔地方向,呐呐道:“那边……棺材里。”

姚芷晴同几个心腹将领赶到时,凌萧逸正端坐在一具棺材里阖目练功,一股股黑死气铺天盖地从四周成片的棺木里飞出来,尽数吸纳进他的身体,他整个人被一团团黑色的死气层层裹住。

片刻之后,黑死气渐渐散去,凌萧逸睁开眼,狭长的漆眸里又是一片天寒地冻的冷寂,带着不属于人的温度。

“属下来迟了,请王爷恕罪!”姚芷晴单膝跪低,恭声请罪。

凌萧逸垂目瞥了她一样,“她呢?”

姚芷晴眉头一跳,又连忙掩去心头波动,道:“受了伤,军医在照料着。卑职请王爷示下,现在送她回家修养吗?”

“不必,”他站起身,接过亲兵递来的马鞭,翻身上马,“把她带回军营,让赵不疑连夜赶过来,再去宫中炼丹阁把裴渡的那支紫王参给我取来。”

姚芷晴正要领命,凌萧逸又顿了顿,道:“限工兵营三日内,从这冰湖到本王营帐后山挖开一条水道,引湖水入营,另将北山温泉汇入其中,”想了想,又道:“流出的水要热的。”

看着凌萧逸打马远去的背影,姚芷晴凤眸中隐隐渗出水光。

原来这世上终有女子,对王爷来说是不同的。

可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这些年她追随王爷饮冰卧雪、血洒疆场,又算什么?

“王爷,你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在梦里都睡不安生。”

赵不疑无奈地瞥了凌萧逸一眼,他大半夜被人从被窝揪起来,十万火急地赶到数十里外靖威军大营,还以为是凌萧逸出了什么状况,不意竟是那小姑娘受了伤。

那人自打他进来,就一直把那姑娘抱在怀里,换衣擦洗喂水统统不让他人经手,非要自己亲力亲为,忙活完了就一直在怀里抱着,让放下也不肯。

冒着寒气的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好像生怕一眨眼那姑娘就飞了。

二人相识十多年,凌萧逸向来冷心冷情,何曾见过他如此反常?

真是为着那姑娘的身子里养着他的药蛊?应该是,不过好像又哪里不对劲。

“她体内的五根玄铁钉得尽快拔出,像这样流血不止怎么行?”

凌萧逸蹙眉看着暮汐惨白的小脸,无血色的樱唇,用帕子小心拭去她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

“王爷,快藏好,别让他们找到你……”她梦呓不止,手指在空中惊惶地想要抓住什么。

凌萧逸伸手握住她的手,玉色的长指插进她指间缝隙,与她手指相交,问道:“药到底什么时候熬好?”

赵不疑叹口气,戏谑道:“你派的兵把国师裴渡的炼丹楼翻了个底朝上,那紫王参早被炼成丹药了,原是给皇帝壮阳用的,你给这小姑娘吃……回头她再发了性,我怕你这身子受不住啊”

凌萧逸冷睥着他,赵不疑讪讪地收住话头,“不过有件事要和你交代清楚。那玄铁钉扎进体内,她没有武艺在身,底子又弱,拔出来怕是极为凶险,”

见凌萧逸瞬间阴沉了脸色,忙找补道,“不过谁教你找到我这个名医呢?不疑手下无死人,这点你大可放心。”

“只是拔钉的过程极为痛苦,别说是个小姑娘,哪怕钢筋铁骨的大男人怕也熬不住,我可以给她熬麻沸散,喝下全无知觉,不过嘛,”

他瞥了一眼他怀中羸弱的小姑娘,“这麻沸散里,有一例雪肌草,是她身子里蛊虫的克星。她服了之后,蛊虫可能会死,以后的身子也再不能养蛊了。

“她可是七曜离火的极阴体,是这世间极其稀罕的蛊器,若是错过了,王爷的毒就算神仙怕也解不得了。”

“到底怎样做,请王爷自行权衡。”

凌萧逸垂目,指腹轻轻抚过她皙白的脸,声音轻飘飘的:“若是毒解不了,我还有几年?有十年吗?”

“病入沉疴,至多七八年光景吧。”

他勾起唇角,七八年足够了,够他报完血仇,讨完旧债,兑现誓言。

他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邪魔,本就没想过能享永年。

“把麻沸散熬好,明早待她醒来给她服下。”

“王爷,你可要三思啊!”赵不疑吃惊地望着他,莫非冷血无心的沧澜王当真动了凡心,为那小姑娘连命都不顾了?

“少废话。”凌萧逸将她轻轻放回**,悉心拉好被子,将垂在身前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深深看了一眼,才起身大步离开。

屏风的另一侧,姚芷晴伸手掩住口,将眼里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湖第一暗黑组织血巫阁的巢穴隐于山巅峭壁岩洞之中。凌萧逸曼步穿过狭长的石洞,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楼宇殿阁。

数百名黑衣人手持利刃,摆开阵形严阵以待,在凌萧逸的靴子刚踏上坪场的第一刻,乌压压地冲了上来。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凌萧逸一袭月白长衫负手站在暖阳下,像个光风霁月的翩翩贵公子,望着远处殿阁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冰寒。

黑衣人离他最近的还有三步远,就尽数倒在地上,口鼻喷血,浑身抽搐不止,细细碎碎的骨头碎裂声渐次传来,痛苦地满地翻滚着,无法承受五脏六腑一寸寸碎裂的痛楚。

“阁主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他如金击玉的清冷声音在开阔的殿宇间回**,如梵音般穿透山巅,在浩瀚天宇下嗡鸣不息。

他走到一个挣扎的黑衣人身边,俯身揪住他的衣领,稍一用力,那人的心在胸腔里如同被捏攥般揪痛难忍,身子一阵阵**。

“阁主呢?”他低柔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魅,“我的女人受伤了,本王很不高兴,说什么也要替她出这口气。

“快过年了,就想着做一盏人皮灯笼吧,瞅着喜庆。是剥他的呢,还是你的?”

“王爷饶了我吧!阁主昨天半夜接到消息,跑……了”

“哦,那本王和他的帐日后慢慢算,今日便只能剥你的了。”说着,手中闪现一把锋利的薄刃,“带活气儿的剥,才能保证皮质光润细腻,本王手快,你忍着点疼。”

暮汐伸手接过赵不疑手中的药碗,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她皱起了小脸,“闻上去很苦的样子,可以不喝吗?”

赵不疑声音温和,“虽然苦,但喝了一会儿拔钉才能不痛。”

暮汐乖顺地点头,捏起鼻子,“那我喝。”

“我若是你,就绝对不会喝这碗药。”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暮汐端药碗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