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兩日睡得不好嗎?瞧著眼下都烏青了。”阿茵望著暮汐坐在窗前的側影,憂心地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
“晚上睡不著。”暮汐垂目,臉上淡淡泛起紅暈。
淩蕭逸那個混賬東西,竟是個醋缸變的,不是讓她穿著鮫人裙整夜讀表哥的家信,就是冷著臉一言不發整夜在塌上黏纏著她,非得她信誓旦旦地表示“表哥不能同他相提並論”才肯放過她。
這幾日便沒睡過一個整覺。
阿茵想了想,從頸上取下一個紅繩係著的精巧玉墜,放進她手裏:“喏,這個送你戴。”
暮汐將玉墜攤在掌心,小小的一枚,碧綠的玉雕成灶母模樣,雖不名貴卻甚是精巧。
“小時候晚上老不睡覺,我娘嫌我鬧騰,就去寺裏求了這玉墜,法師開過光的,很有效驗。”
“我自小多災多病卻磕磕絆絆活到現在,想著應該是個靈物,就送給姐姐吧。”
“怎麽能要你的東西呢!何況是你娘留給你的念想。”
“我也是有求姐姐才來討好啦,”她調皮地一笑,“過兩日是石頭哥哥的生辰,我手笨不擅女紅,姐姐繡活兒好,能不能替我繡個荷包。”
“石頭哥三日後要隨王爺南行,我想繡個荷包給他貼身戴著,讓他知道我時刻記掛著他。”說完,阿因紅著臉低下了頭。
暮汐微怔:“王爺要南行嗎?倒是沒聽他提起過。”
“我也是聽石頭哥無意間說的。大虞國皇太子被困彭城兩個多月,早已是甕中之鱉。王爺這次帶兵過去,就是要一舉殲滅。聽說能取皇太子首級的,封一品將軍呢!軍中各路將帥都摩拳擦掌,想要斬殺太子立軍功呢!”
暮汐手一顫,繡針紮破了指尖,滲出一滴血珠。
傍晚,暮汐在賬外攔住了帶兵操練歸來的姚芷晴。
“姚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