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信紙浸了特製的藥水,明麵的字跡之外,被茶水浸透的背麵會顯出另外的字跡。
依然是表哥清雋剛勁的親筆:
知月吾妹:一別兩載,山隔水阻未得相見,為兄時常掛念。大虞已值生死存亡之際,為兄率皇屬軍與滄瀾王激戰九晝夜,兵敗垂成,坐困彭城,糧米斷絕。若皇屬軍被剿滅,大虞皇室臣民必陷於敵手。滄瀾王殘忍凶暴之名吾妹早知,何忍親人命喪賊手……
暮汐迅速看完,怔怔地將信放在燭火上,看著信紙變成一隻隻黑蝴蝶散落空氣中。
“昨日阿茵托我為她繡個荷包,我想去鎮上買些彩線珠翠。”
清晨。暮汐為淩蕭逸盛了一碗百合山藥粥,又夾了塊點心遞給他。
“這點心是你自己做的?”他咬了一口,漆眸中漾出一絲淺笑,
“公主的手藝越發好了,營中的廚娘都不如。本王對吃食原是沒挑揀的,現在嘴被你養得越發刁了。”
“以後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就是。”暮汐眉目宛然,溫婉地舀了一口粥遞到他唇邊。
淩蕭逸睇了她一眼,張開嘴進了一口粥,又用舌尖頂了下勺:“又是做衣服又是做湯羹,阿汐是本王的衣食父母啊。”
說著從腰間掏出出入的令牌遞給她,“一會兒叫阿茵陪著你去,再叫兩個親兵跟著,早去早回。”
說罷拿起雪帕拭拭唇角,起身往外走。
剛走到帳門口,忽然像想起什麽,頓住腳步,轉回身看著暮汐:“手裏銀子還夠嗎?”
暮汐一怔,接著彎眸而笑,抿著嘴搖了搖頭。
*
“這麽多?”阿茵目瞪口呆地看著兵士川流不息搬進一箱又一箱東西,軒敞的帳篷不多時就擺放滿了。
“好大的夜明珠!”
“這麽多古玩玉器!”
“都是黃金珠寶!”
每個箱子裏都是價值連城的貴重寶物,黃金珠寶綢緞都是最尋常的,看得二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