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翻牆,本王的未婚妻合該送去昭獄學學規矩。”
淩蕭逸慢條斯理地撫著那狼的脊背,低垂著眼眸,根本沒看她。
“也是情非得已,冒充未婚妻都進不去門。”她窘著垂下頭,不敢直視他冰冷的漆眸:“家中遇了難事,走投無路,隻能求助滄瀾王。”
“你家中難事,此前你父親已經求過我了,又是以舌拭靴,又是雪地磕頭,招數用盡本王都未允準。你難道沒看見?”
片刻心潮翻湧之後,她穩了穩聲音:“以王爺的英明睿智,任何心機把戲在您麵前都是自取其辱,智者所不為,倒不如有話直說。”
“暮汐夤夜前來叨擾,所圖有二。一是家父性命危殆,想求百年紫王參續命。二是求滄瀾王庇護我全家平安,免受欺辱殺戮。”
淩蕭逸冷睥著她,眸底漸漸浮出一絲微不可見的興味。
半晌,他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我可不是什麽良善人,跟好人半分不沾邊。你應當聽說過,本王平生隻殺人,不救人。旁人死活與我何幹?”
他說這話,暮汐並無意外,淡淡頷首道,“王爺所言不錯。暮汐年紀雖小,可也知有求於人,需得拿出相應的籌碼才算有誠意。”
“隻要王爺答應,允我一試。”
許是不帶兵打仗的日子有些無聊,淩蕭逸忽然覺得著小姑娘螞蟻撼樹的樣子有點意思。
他點點頭,“本王也想看看公主的籌碼。”
戲謔地看著螻蟻如何垂死掙紮。
暮汐深吸一口氣,姿態嫋婷地走到淩蕭逸身邊,瞄了眼衝著她磨牙礪齒的戰狼,腳步頓了頓,“請王爺讓這狼……先行離開。”
淩蕭逸輕笑了一聲,拍了拍狼頭,那狼高傲地瞥了暮汐一眼,不情不願地從他懷裏跳下去,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
暮汐輕嘟起紅豔的唇,嬌媚地翕動著長睫,伏下身,喃呢般在他耳邊道:“王爺,今天可是暮汐的及笄之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