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對這畫布可還滿意?”淩蕭逸斜眼乜著身前懸腕作畫的小人兒,冷聲道。
“還行吧。”她小嘴一抿,撒嬌地咬咬他的耳朵,小聲說:“王爺皮膚可真白。”
他聞言哽了一下,垂眼看向那支在他身上作畫的狼毫筆。
這小丫頭自打得了她的首肯,愈發得寸進尺,先是讓他穿上鮫人裙,在水裏撈魚給她熬魚湯喝。
吃得小肚子圓滾滾的,又嚷著要作畫消遣。
他知道暮汐琴棋書畫都不錯,也想看看她的技藝,確不想竟是讓他脫光了上衣給她做畫布。
哎,這小小的姑娘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比如此刻,聚精會神地撚著紅筆,在他胸前細細描繪著海棠花瓣。
淩蕭逸雖是武將出身,皮膚卻格外白皙,上麵綜合交錯的疤痕經她妙筆描摹,竟成了海棠遒勁的枝幹。
倒真有一番巧思。
可是淩蕭逸無心欣賞她的巧思,暮汐的臉時時在他眼前晃動著,柔嫩的紅唇挑逗著他的視線,他甫要攬她入懷,就被推開了手。
“還沒畫好。”
他心頭一陣委屈,像吃不著糖的孩子,隻能趁她不備偷啄幾下她的嘴,心裏就得到了安撫。
這廂濃情蜜意正化不開,帳外響起沉穩的腳步聲,停在侍女屏風外麵,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王爺,末將韓奚回營複命。”
淩蕭逸握住暮汐作畫的小手親了一下,“韓將軍辛苦,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稟王爺,大虞彭城已破,皇屬軍盡數繳械羈押,如何處置請王爺示下!”
暮汐正在畫花蕊的手一顫,海棠花心溢了紅色汁水。
“就按慣例辦吧。”淡淡的慵懶聲音,似毫不在意。
“你還是出兵滅了大虞。”暮汐痛苦地閉上眼,貝齒緊緊咬著紅唇,
“沒有什麽能改變你的決定,我的生死也不能。你明知道,這樣做我會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