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千娇百媚,战神王爷拿命宠

第35章 画心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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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对这画布可还满意?”凌萧逸斜眼乜着身前悬腕作画的小人儿,冷声道。

“还行吧。”她小嘴一抿,撒娇地咬咬他的耳朵,小声说:“王爷皮肤可真白。”

他闻言哽了一下,垂眼看向那支在他身上作画的狼毫笔。

这小丫头自打得了她的首肯,愈发得寸进尺,先是让他穿上鲛人裙,在水里捞鱼给她熬鱼汤喝。

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又嚷着要作画消遣。

他知道暮汐琴棋书画都不错,也想看看她的技艺,确不想竟是让他脱光了上衣给她做画布。

哎,这小小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比如此刻,聚精会神地捻着红笔,在他胸前细细描绘着海棠花瓣。

凌萧逸虽是武将出身,皮肤却格外白皙,上面综合交错的疤痕经她妙笔描摹,竟成了海棠遒劲的枝干。

倒真有一番巧思。

可是凌萧逸无心欣赏她的巧思,暮汐的脸时时在他眼前晃动着,柔嫩的红唇挑逗着他的视线,他甫要揽她入怀,就被推开了手。

“还没画好。”

他心头一阵委屈,像吃不着糖的孩子,只能趁她不备偷啄几下她的嘴,心里就得到了安抚。

这厢浓情蜜意正化不开,帐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停在侍女屏风外面,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王爷,末将韩奚回营复命。”

凌萧逸握住暮汐作画的小手亲了一下,“韩将军辛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禀王爷,大虞彭城已破,皇属军尽数缴械羁押,如何处置请王爷示下!”

暮汐正在画花蕊的手一颤,海棠花心溢了红色汁水。

“就按惯例办吧。”淡淡的慵懒声音,似毫不在意。

“你还是出兵灭了大虞。”暮汐痛苦地闭上眼,贝齿紧紧咬着红唇,

“没有什么能改变你的决定,我的生死也不能。你明知道,这样做我会有多痛苦。”

是啊,她真傻!绊住他在身边,他就会放过大虞吗?他身边名将如云,为何一定要他亲自去?

这些时日的宠溺与让步,蜜意与柔情,难道都是昙花一现的假象吗?

一面和她柔情蜜意,一面又对她的骨肉亲人举起屠刀,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她睁开眼,泪盈于睫。

透过颤抖的水壳,她看见他伸出手指,接住了她落下的泪珠,还放进嘴里尝了尝。

一股委屈在心头冲撞,她的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水,源源不断地落下来。

“别哭,你再哭,本王会忍不住想要杀人。你也知道我这种邪魔,看见战俘就会手痒,忍不住想借他们的血来洗刀。”

暮汐闻言手一抖,急忙擦去颊边的泪水,怔怔地看着他。

他身上把她拉坐在腿上,双臂环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若是不想让本王多造杀孽,就给本王天天开开心心的,嗯?”

暮汐抬起泪眼,忽然用力紧紧抱住他,囫囵蹭了蹭,蹭花了他胸前绽放的海棠。

然后放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儒登基可还顺利?”凌萧逸阖着眼,手里把玩着手串的佛头。

“有王爷支持,其他藩王和大臣都未敢提出异议。李儒登基前夜,一壶鸩酒毒死了李禄,对外称暴毙。”

心狠手辣,手足相残绝不容情,真是李家骨子里一脉相承的东西。

“公主的第二副解药呢?配好了吗?”

“李儒闭门不见,属下无从得知。”

凌萧逸勾起唇角,“李儒的小崽子抓来了吗?”

“抓到了,现在关在刑房,是杀是剐,悉听王爷吩咐。李儒应该很快就能发觉儿子不见了,也能很快能想到王爷。”

“他既然敢下药害我的女人,我就拿他儿子试试刀,看看是他的翅膀硬,还是本王的刀锋硬。”

“那孩子是李禄的独生子,又是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这会儿怕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了。”

二人正说着,亲兵匆匆进来禀报,“王爷,有贵客求见。”

话音刚落,外面人大步走了进来,摘下头上帷帽,“王爷莫急,这药缺了一味,实在难以熬炼,朕也苦于想不出办法呢!”

凌萧逸神色淡淡,并不看他:“本王军事繁忙,还未来得及恭贺陛下登基之喜。”

“王爷哪里话,若无王爷首肯,朕岂有今日登顶之荣。”李儒觑了觑他的脸色,小心道,

“只是有一件小事还得劳烦王爷。本王有一独子,年方八岁,前几日随家仆来京郊狩猎,被歹人劫掠。听闻王爷前几日剿匪,救出一些孩子,不知其中有没有小儿?”

“哦,既然王爷这样说,”凌萧逸的长指一颗一颗拨动着手串的佛珠,

“本王倒是想起来了,是有个孩子,被关在刑房里,陛下可随我一看。”

军营里的刑房阴森可怖,青砖地上鲜血淋漓,空气中弥漫的可怖血腥味。

李儒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见靴底汲满血水的声音,心下不由得一紧。

凌萧逸大步走下石阶,昏暗的牢房中,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被高高吊起,头耷拉着,没有一丝响动。

李儒见状急得面色一白,“王爷,这正是小儿,他这是怎么了?”

“这么巧?”凌萧逸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孩子带回时受了惊吓,本王就把内人先前贴身的玉佩戴在他身上,想着能安心凝神。”

“谁知,竟昏睡不醒了。军医无能,瞧不出什么毛病,陛下颇通医道,可知其中关窍?”

李儒颊边肌肉颤了颤,“待本王将小儿带回去好生诊治,兴许能找到解药。”

凌萧逸冷笑一声,“孩子体虚,经不得路上劳顿,还是在这里养着吧。”

“三个时辰。”他语声冰冷,“若是王爷欠下我的债追讨不来,就只能拿他充数了。父债子偿,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药送过来是要给这孩子先尝的,陛下可得把药配准了。”

李儒走后,赵不疑过来看了看孩子,“亏你想得出来,给孩子喝米酒,这不得昏睡一昼夜。”

凌萧逸一笑,“我倒是想剥了他的皮给暮汐报仇,又怕她不高兴,索性放过这孩子,跟他爹清算总账便罢了。”

“说来也奇怪,”赵不疑拧眉想了半刻,“五年前,我在京中开馆行医,李儒曾来我这里诊治过。他早年在极寒之地关押了十年,早伤了根本,照理说不能有子嗣,何以五旬年纪老来得子?”

“而且你看那孩子眉眼,与他哪有半分相似之处?”

凌萧逸一哂,“我只关心暮汐的解药,旁的与我何干?”

说完,他抬头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天空,喃喃道:“子时了,阿汐的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