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嘶!哪个村子的啊?爹妈这么畜生呢!十二岁不过还只是个小孩,都死了还挖出来嫁人,简直钻钱眼里去了!”
“嘘!轻点声,谁跟你们说新娘死了?要等活着拜完堂后,村长亲自送她下去呢!”
大爷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村长的弟弟可是非常有本事的主持师傅,那是真的会仙法的!
村里要是有人胆敢和村长作对,家里的娘们就会被绑走,送给主持当小老婆。
娘们绑完了就绑小娃娃,连七八岁的都不放过,至今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她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都是个问题。
“艹!这是杀人啊!你们村长是法盲吗?”
“他人在哪里,老子去削了他!”
陈宇和赵阳说着就去拔背后的武器。
眼见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已经有人疑惑地看了过来。
大爷心里慌的一批。
“嘘嘘嘘!求你们了祖宗!等下被村长家里人听到,我家的老婆子可就保不住了!我也是嘴贱,跟你们说这个干啥!呸呸呸!”
说着就对着自己嘴巴连打三下。
这时门外不知谁喊了一声:
“新娘来了!”
莫沫她们齐齐转过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老式嫁衣的女孩,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妇女搀扶着走过来。
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架着,盖头下的脑袋歪垂着,脚都没沾地,分明就是晕着的。
后面跟着一对七十多岁的夫妻,瘦得就跟两根柴火棍一样。
要是风大点都能给吹天上去。
老头佝偻着背,拄着根拐杖,浑浊的眼眶里透着股阴狠。
老太颧骨高高突起,眼睛狭长,看着就一脸的刻薄相。
她手里抱着一个相框,边走边哭嚎:
“我的儿啊!你终于不用孤零零地一个人啦!我和你爹给你找了个媳妇儿伺候你,可千万记得来梦里看看我们啊!”
一开口,那声音简直难听到让人头皮发麻,就像铁钉在玻璃上划过似的。
“诶?师傅,你有没有感觉那个老头长得好眼熟啊。。”
蒋飞飞紧了紧挽着莫沫的胳膊。
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看一眼心里就直犯恶心。
“这还用感觉?不就是了空那个秃驴戴了假发的样子嘛!”
莫沫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徒弟的记性也太差了。
离她男友清白差点不保的日子,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呢。
“啊哈哈哈,我记得我记得,我这是开玩笑呢。”
“呵呵呵,是吗?”
蒋飞飞对上陈宇凉飕飕的视线,尬笑着往师傅身后缩了缩。
这段日子她忙着练功,沉浸在变得强大的快感里,都没空关心自己的男朋友。
天色渐暗。
余晖将整个村子,染上一层昏黄而诡异的光。
正对着大门的堂屋被打开。
里面的地上赫然摆着一具黑漆棺材,棺材盖子上还贴着一张大红的‘囍’字。
供桌上摆着冥婚牌位和素色贡品。
旁边的黑色相框里,是一张中年男子微笑着的黑白照片。
两个村民将地上的火盆点燃,往里扔着冥币,金黄色的纸灰打着旋,飘**着四散。
村长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敲了敲。
两个妇女接收到信号,架着新娘子进了堂屋,在棺材前将她放下。
赵阳几人着急地看向莫沫:
“师傅!咱们还不动手吗?门口有人在磨刀呢!”
“别急,新郎魂魄还没回来呢,等下咱们给他一锅端咯。”
眼看膝盖就要跪到地上。
小女孩的脑袋动了动醒了过来。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开始拼命挣扎。
双腿猛地蹬在地上,身体朝后退去。
两个妇女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重新按下去。
挣扎间小女孩的盖头掉在了地上,才发现她的嘴巴被胶布给封住了。
村长老婆眼神阴狠,冷声道:
“给我按住她!仪式要是完不成!你们两个就去伺候了空吧!”
两个妇女一听,吓得腿都打哆嗦。
看着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可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实在是发不了善心。
一个抓住胳膊,一个按住肩膀。
手上更加用力。
“砰!”
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对夫妻手里抓着锄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他们身上布满淤青和血迹,嘴唇破裂,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
王铁牛胸膛剧烈起伏,恶狠狠地瞪着村长:
“艹你妈的!没想到老子还没死吧?快点放了我闺女!”
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家丫头能被我儿子选上,那是她的福气,十万块钱你也收了,别不识抬举!”
“放你妈的屁!什么狗日的福气!我家闺女的命抵得上你家祖宗十八代!那破钱是你打晕老子丢在地上的!我可一张都没捡!”
“你!你可想清楚了,得罪我的下场!”
“你他爹的下场!不就是仗着那个死秃驴吗?老子明天就去一把火给他窝烧了!呸!”
这时赵秀妮看见了被人按着的闺女。
“丫宝啊!妈的丫宝!”
举着锄头就冲了进去。
对着两个妇女劈头就砸。
王铁牛也顾不得跟村长打嘴炮了,连忙也举着锄头跟上。
两个妇女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放开抓着丫宝的手,飞也似的逃出屋子。
村长老婆眼看吉时就要过了。
尖着嗓子焦急地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两个狗东西给我扔出去!要是耽误了我儿子的好事,等了空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听到这话,围观的村民们眼神中透露着惶恐和不满,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弱弱地小声为王铁牛他们求情。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
所有人都挡在了村长夫妻面前。
“天杀的!天杀的!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不得好死!敢坏我儿子的婚事!老婆子跟你们拼了!”
村长老婆气得要死,错过这个好日子,下一次得等到来年。
她冲到门口,抓起磨好的刀,就要把这些人都给砍死!
场面开始混乱。
大家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害怕地四散而逃。
“来了!”
莫沫突然看向放着棺材的堂屋。
一个透明的人影,正偷偷摸摸地从墙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小女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