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继续劝说道。
“殿下,朱允炆不久前刚刚被这朱允熥设计扳倒,就当下的情形而言,被立为皇太孙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他竟敢如此大胆地从您这里强行索要人手,倘若日后他成功登上皇位,又怎会对您宽容大度?恐怕不仅容不下您,甚至还会危及您的身家性命啊!”
朱棣仍旧不同意道衍的看法,说道。
“父皇如今依旧健在,他英明神武,掌控着全局,以我的能力和本事,如何能与父皇相抗衡?回想往昔,那胡惟庸、李善长等人物,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之辈?与他们相比,我的才能实在是相形见绌,大师,关于此事,您就无需再多言了!”
见朱棣如此坚决,道衍无奈地长叹一声,只得默默转身离开。
然而,朱棣又怎会知晓,道衍离开之后,悄悄地去联络了自己的挚友道动和尚。
道动和尚见到道衍时,不解地问道。
“道衍师兄,不知今日您找我所为何事?”
道衍看似漫不经心地环视着这座破败的庙宇,轻轻摇了摇头。
“师弟啊,你瞧瞧这庙宇,已然是破旧不堪,就如同那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就连那供奉的佛祖金身,也是破旧残损,急需重塑啊,师弟,我且问你,你可曾有过梦想,想要主持一座香火旺盛的大寺?”
道动和尚一听,心中不由一动,自己的这位师兄向来志向高远,敢想敢为。
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了可行的办法和途径,于是赶忙说道。
“师兄,小弟愚钝,还望您能为我指明一条可行之路!”
道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为兄现今正在为燕王精心策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此事能够成功,你我必将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只是,当前有一人横亘在前,成为了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巨大阻碍,必须想尽办法将其清除!”
道动和尚显得有些不以为意,轻蔑地说道。
“师兄,不过是个稍有野心的藩王罢了,能有多大的能耐和威胁?”
道衍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
“师弟有所不知,燕王已经许下承诺,只要我们此次谋划能够成功,将来必定会大力修缮庙宇。届时,为你我师兄弟寻觅一座宏伟的大寺安身立命,绝非难事!”
道动和尚听闻,顿时心动不已,忙不迭应道。
“师兄放心,此事小弟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和燕王的期望!”
在松江府,朱允熥和李景隆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马和带兵演练。
只见马和指挥若定,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马和的显著进步,朱允熥都看在眼里,不禁连连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就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时刻,变故陡然发生。
道动和尚悄无声息地现身,只见他身从旁边的一棵古老大树上飞身跃下,人与剑合为一体。
随即就直扑朱允熥,朱允熥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险一幕惊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没有半分迟疑地用力推开了朱允熥。
不幸的是,李景隆自己的左肩膀却被道动和尚利剑地贯穿,染红了他的衣衫。
朱允熥这才如梦初醒,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只见他迅速触发了自己暗藏的秘密武器——暴雨梨花针。
无数细密的银针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道动和尚飞射而去。
眨眼之间,道动和尚的身躯就被密集的银针射成了筛子一般。
好在他的这些暴雨梨花针,虽然威力强大,但只是能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并不足以取人性命。
朱允熥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审问这个来历不明的野和尚,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发现对方的嘴角微微**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黑色的血液从其口中缓缓流出,原来这和尚早已事先服下了剧毒,此刻已然毒发身亡。
朱元璋听闻自己心爱的孙儿朱允熥险些遭遇刺杀,怒吼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朕定要将这幕后黑手揪出,千刀万剐,严惩不贷!”
朱允熥见朱元璋如此盛怒,说道。
“皇爷爷,您先息怒,让您的人撤回来吧,孙儿心中其实已经有数,知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个仇,孙儿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报!”
朱元璋明白了孙儿的心思,随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但你若想要任何支持,就跟蒋瓛去说,朕定会全力支持你!”
朱允熥连忙感激地谢过朱元璋,恭恭敬敬地将他送走。
待朱元璋离开之后,朱允熥满心牵挂着受伤的李景隆,脚步匆匆地前去探望。
李景隆躺在**,身上的伤势看上去触目惊心。
但好在有皇宫中顶尖的太医为其精心诊治,用上了最珍贵的药材。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些伤大多只是皮外之伤,只要静心调养,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健康。
朱允熥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宽慰他道。
“表哥,我之所以没让皇爷爷继续追查下去,是有着深层的考虑,但这个亏,咱们绝不能白白咽下,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李景隆点了点头,问道:“殿下,那您心中可有明确的怀疑目标了?”
朱允熥说道。
“定远骁卫已经快马加鞭前往长州了,以他们的能力和速度,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传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待到朱允熥从李景隆的屋内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用马车接回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这妇人一见到朱允熥,脸上布满了惊恐,自我介绍道。
“殿下,民妇姚氏,给您磕头请安。”
而在另一边,道衍和尚听闻道动和尚行刺失败并且自杀的消息,震惊不已。
这几日以来,他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
哪怕是出门在外,也是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给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