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傍晚的涼風像小刀,刮得人生疼。
鄭錦用力裹緊了身上的薄棉襖,卻怎麽也驅不散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走廊裏昏黃的燈光明明滅滅,映照著她孤單的身影,無限拉長。
這一刻,鄭錦突然很想念嚴越,盡管她不想承認。
她非常想知道嚴越在做什麽,是不是已經送嚴向前回部隊了。
夜色漸深,嚴越開著吉普車,直奔科研所。
車燈劃破夜幕,像兩道探照燈,照亮前方的路。
吃了晚飯,嚴向前本來都要走了,可見嚴越魂不守舍的樣子,幹脆讓他去見鄭錦一麵再走。
嚴越得了嚴向前的話,如蒙大赦,當即起身趕往研究所。
拿著範所長讓人送過來的通行證,嚴越順利進入了研究所後,就小跑著到了工作室。
他一眼就看到鄭錦,她鬱鬱地站在走廊盡頭的窗下,纖細的身影仿佛要融進深濃的夜幕裏。
她微微仰著頭,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落寞的姿態,讓嚴越的心緊了緊。
他放輕腳步,走到她身後,猶豫了一秒,還是伸出雙臂,從背後環抱住了她。
鄭錦身子猛地一僵,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本能地掙紮起來
“別動。”
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帶著顫抖,堵住了鄭錦差點衝出口的尖叫。
是嚴越。
他還沒走。
他來了。
這個認知,如同一道暖流,瞬間湧遍鄭錦的全身,驅散了心頭所有的委屈和不安。
她幾乎熱淚盈眶,鼻尖酸澀,哽咽著問:“你怎麽……還沒走?”
嚴越的雙臂收緊了些,將鄭錦更牢固地圈在懷裏,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感受著她的柔軟:
“見了你,就走。”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刹那間,決堤了鄭錦的淚腺。
嚴越見狀,幹脆摟住鄭錦的腰,一個轉身,將她帶到樓梯下的暗處,然後將她抵在了冰冷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