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12月11日周六下午
“警察同志，她们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问完后站在周舟面前的刘树德忽然顿住了，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抬头看着周舟，“难道最近市里的几桩凶杀案……”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周舟看着他往李妍姝离开的方向一直望着。
“刘老板是知道什么吗？”
“啊，也没有，刚刚我看见李妍姝了，她望着我的眼神挺奇怪的。”
“怎么奇怪了。”
刘树德抬头揉了一下额头：“可能我的错觉。警察同志，你找我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周舟把手机递给他：“你刚刚忘拿这个了。”
刘树德赶紧摸了一下口袋：“哟，还真是，谢了啊。”
“刘老板，我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们周年庆的时候是怎么通知老客户的？”
刘树德掏出手机点开一个QQ群组：“有个同城群玩儿的，我们这个行业也是最近这两年才兴起的，年轻人都爱凑新鲜。群里边很多人，周年庆前几天我在群里发了个消息。我们线下也有出去发宣传单什么的。”
周舟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下找到了余小小的QQ，头像正是她本人。她指着这个：“余小小？”
“警察同志也认识她？”
“你知道她和李妍姝，牟美龄认识吗？”
刘树德想了一下：“认识吧，对了，周年庆当天，她们仨还组队玩儿了一个游戏。我们才出的新本子，‘迷雾里的凶手’，五个人组团，她们仨当时抽着三个杀手，后来我们店员给他们做复盘时，仨人可高兴了。”
“记得这么清楚啊？”
刘树德捏了一下鼻子：“那啥不怕你笑话啊，我一直单身来着，李妍姝嘛，我以前对她有好感，美女嘛，性格也好，我就送送花约约饭什么的，平常就多留意了一下。”
周舟不知道用了表情看了他一眼，刘树德皱着眉头拉开了一步：“美女警察，你这啥眼神，我就正常追求，没搞那些有的没的。我跟那些毛孩子可不一样啊，人李妍姝好像不太喜欢……懂吧，人家拒绝了，我就放弃了。”
“店里的监控能发我一个吗？”
“啥监控啊，被那小子砸得毛都没有了。”
“那当时她们玩的剧本的文字版发我一份可以吗？”
刘树德点头：“这成，我让晓彤发你一份。”
说着对旁边的长椅上的晓彤招了招手，晓彤一蹦一跳的走过来。
“姐姐，我还是要加你联系方式。QQ可以吗？我还没有微信。”
……
周舟看了发在邮箱里的‘迷雾里的杀手’剧本，那是个最少五个人参与的游戏，一个警察，一个记者，三个凶手。游戏大概简介是，一个雨天三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在一辆火车上相遇。其中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述说了自己的遭遇。接着旁边两个人也分别分享了自己不幸的遭遇。
哭的那个女人突然说了一句：“我很想让他死。”
一句话，让三个人面面相觑。
犯罪的因子瞬间在三人之间点燃，因为作为有直接交际的人，警察办案会错社交圈开始侦破。为了掩盖罪行，三人最终策划交换杀手。如果以陌生的A杀死陌生B，警察会很难找到突破口。
游戏时长为一个半小时，这个游戏场景没有恐怖元素。主要靠解密走出密室，如果抽中角色是扮演警察的人要在规定时间内通过各个房间的线索找到对应凶手则警察获胜。反之，凶手获胜，记者是辅助警察破案的，警察赢则赢，输则输。
周舟看完整个剧本情景和场景布置，突然愣了一下，想着这几天牟美龄和李妍姝的话，或许她们三个的关系跟这个剧本上布置的一样，只是真的有这么巧吗？
周舟在旁边的笔筒拿了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复刻了一下剧本里ABC的人物关系，看着关系罗列图，死在王志权门口的阳海龙，挂在会展中心的玻璃护栏上的周天昌，死在冷冻车里面的刘文波……
一瞬间他们的样子都在脑子过，像卡帧一样在脑中闪屏，真相好像真的就是这样。
“周舟，你来一下。”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刘舒在叫她，一起身看见朱尧也过来了，两人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才赶过来。
“怎么了，刘队，是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郭海说，监控里面那个年轻人找到了。刚在门口碰到江明说，人已经带进去了，你跟我们过去一趟吧。”
她点了点头，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拿着本子就跟了过去。
……
房间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嘴里正抽着烟，见周舟他们进来时，他把烟捻熄后丢进了旁边垃圾桶。
“警察同志，找我什么事儿呢？”
周舟和刘舒坐在他对面，朱尧坐在桌子右侧方，打开电脑做着笔录。
刘舒问：“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有点事儿问你。”
周舟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从旁边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他说了一说谢谢：“我第一次进来这里，我以为我犯了啥事儿，想了半天。”
刘舒：“十天前，也就是12月1号，上午十点四十左右，你在民生七路菜市场旁边的ATM机取钱了吧？”
他点头：“月初是去取过钱，警察同志那是我自己的钱，合理合法的。”
周舟说：“是的，我们知道。不是问你这个，不要紧张。”
刘舒看了一眼旁边的朱尧，朱尧掏出档案袋里的监控照片递了过来。
刘舒把照片放在了他面前：“这个照片上的女人还有印象吗？你们当时说过话。”
那个小伙子拿着照片，皱着没有想了一下：“不是我不配合啊，警察同志。十几天了，说实话只见过一面，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刘舒从手机把李妍姝的照片翻出来：“是这个人吗？”
他凑上去看了一眼：“不是，绝对不是。”
“为什么？”
“这一看就是个美女啊，我是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是如果是个美女的话，我就算回忆不起她的五官，但是我总该会留下对方是个‘美女’这个特质。但是那天那个女人没有让我有很特别的记忆点，所以不是一个人。”
周舟从自己的笔记本里掏出两张照片摆在他面前。
一张余小小的，一张牟美龄的。
“这两个人呢？”
他左右看了一眼后，拿着余小小的照片：“虽然回忆不起了，但是一看照片好像又想起来点，应该是这个人。”
周舟一下愣住了，果然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