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12月11日周六下午
刘舒把那个看监控的小伙子送走后，回来看见周舟还趴在桌子上，眉头紧锁的样子。她笑了一下，伸着手指头按在了周舟两眉之中。
“嘛呢，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周舟听着也揉了揉自己的眉间：“那个，刘队……”
说了一半又停下来。
“怎么？需要我把郭海找来？”
周舟还没说话，刘舒就冲正往外走的郭海扬了扬手：“哎，郭队，这这这，来一下。”
郭海挑了挑眉，点头就走了过来。
两个领导直挺挺地立在了周舟面前，周舟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郭海先问的：“小周，有事说事儿啊，牟美龄跟李妍姝还搁旁边看着呢。别一天天跟着江明瞎乐呵。”
周舟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说：“郭队，刘队。从上个月，11月5日到这个月月初的三起案子，是否可以并案侦查？”
郭海看着唯一一个人参加了三宗案子的周舟问：“三起案子有共通性吗？”
周舟沉默了一秒，抬头道：“我想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郭海盯了她须臾，转头看着刘舒：“刘队的意思是？”
“前两桩案子我不清楚。我无所谓，只要冷运车的案子能破。”
郭海说了句“成。”然后朝办公室的人拍了拍巴掌：“同志们等下开个会，大伙把手里负责的线索汇报一下，咱进行个简单整合。”
……
“郭队，这是牟美龄跟李妍姝房间的监控。”小江把两个房间的监控投射在电脑屏幕上，然后把电脑摆在了郭海面前。
周舟也瞥了一眼，画面的李妍姝正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点着烟，一脸从容的样子，跟周舟见过她的几次一样。
而右侧画面的牟美龄时而盯着正对着她的摄像头，时而无所事事地转着脖子，又或者低着头保持一个姿势很长的时间。
郭海说：“周舟，我们得快点了。不能再耗着了。”
周舟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设想用红色的马克笔画在了黑板上。
“以下都是我个人的推断，101门口裸尸案死者的妻子余小小、会展中心周天昌案的下属牟美龄、以及冷运车刘文波的小姨子李妍姝。这是三个人是认识的，并且这三个案子是她们一起策划的。”
郭海看了过来：“小周，详细说说。”
周舟先把“迷雾里的杀手”的电子剧本做了个概括投在了旁边的幕布上，也把余小小在“奇遇”店手写的“希望我们三个余生都幸福”的便签也投在了上面。
“8月30号，因为下雨，三个人在刘树德开的‘奇遇’店遇见，玩了一把叫‘迷雾里的杀手’的游戏。今天上午我向店主刘树德证实过，当天三人确实组团玩了游戏，并且在复盘的时候表现得很开心。正好那天是李妍姝的生日，也是‘奇遇’店的周年庆活动，三个人就得到了一只黑色红牙齿的兔子，该兔子摆件，郑朴丽家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说着周舟把那只兔子也投在了上面。以及之前周舟在郑朴丽家看见的那本67年出版的电影鉴赏书籍，那本书牟美龄家也有。前期在对牟美龄的同事严乐询问时，严乐也表示过牟美龄对电影特别是悬疑类电影似乎喜欢。
小王说：“不是说在郑朴丽家吗？为什么不是和郑朴丽有关系？”
周舟把几次接触下来，觉得郑朴丽本人似乎对这类话题并不感兴趣的事情转述了一遍。并且说了李妍姝跟郑朴丽的特别的关系。
小王说：“难怪郑朴丽12月8日会到局里个李妍姝做不在场证明。”
周舟点了点头：“这个证明做了后，我想到一个事情，李妍姝作为展出作品的作者，她本人对会展中心的部署是相当了解的。所以她在做口供时，可以淡定说出自己的吸烟的位置。以及躲掉了全部摄像头。因为她本人和周天昌没有直接交际，当时我们没有发现疑点就直接放了。”
说完后，周舟又在黑板上写下了六个人的名字。
余小小（记1）旁边写阳海龙名字（记A）
牟美龄（记2）旁边写周天昌名字（记B）
李妍姝（记3）旁边写刘文波名字（记C）
然后她用着红色的马克笔把六个人的名字重新连接了顺序（为1连C，2连A，3连B）
“这就是她们决定交换杀人的对象，跟那个剧本一样。因为被害人跟凶手之间没有直接联系，我们对于案件侦破就站在很被动的位置。”
而且周舟猜测三个人的交际在这个计划谋划前并不是很深。所以他们查了三个人的手机号码互相之前没有通讯，计划谋划后三人更加谨慎不会用自己名下的手机号码联系对方。
根据牟美龄的日记，余小小跟牟美龄在8月30号之前是不认识的。也是通过这个游戏，通过李妍姝两个人才结识。
可以说三个毫无交际的女人在一家名叫“奇遇”的店里玩了一把“迷雾中的杀手”的解密类游戏，三个人突然在自己成长经历和生活变故上产生了情感共鸣，于是不谋而合产生了交换三人的想法。
周舟突然很想知道三个人从刘树德的店里回去后来到李妍姝的家里，那天晚上是不是又复盘了一把游戏。
说完后周舟只是表示是推测，如果这个推断合理的话，他们的刑侦方向将是，11月4日晚上不是查余小小的行动轨迹而是牟美龄。12月2日在会展中心的李妍姝以及12月1日怎么联系孙平杀掉刘文波的余小小。
……
20XX年12月11日周六傍晚六七点
好在，郭海跟刘舒都认同了周舟的想法。按照刘舒的指示，周舟联系12月1号在悦至市ATM机给孙平汇款的余小小。
那时下午六七点。
“余女士，方便来一下公安局吗？”
跟第一次冷淡的回答完全不一样，她在电话里问：“怎么了吗？”
周舟有种笃定的自信：“余女士，你十二月一号上午在什么地方？”
那边没了声音，偶尔传来几声汽车鸣笛的声音。
周舟再次问道：“余女士，你跟牟美龄，李妍姝。你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