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氏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並不怎麽樂意看到眼前這一幕。
但她終究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在新年第一天裏,不願破壞這份喜慶的氣氛。
許安知道這真是不容易了,他的心中暗自歎了口氣,然後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明白母親的不易,也理解她的難處,因此動作十分利索,沒有給彼此留下尷尬的空間。
當他站穩腳跟後,抬頭看向站在堂上的幾位長輩,心裏湧起了一股暖意和尊重。
隻見他作勢又要跪下,“阿安也給大伯、三叔還有爹拜年,請接受侄兒的一片孝心。”
坐在上首位置的許齊和許彬兩人,身體絲毫未動,他們隻是冷冷地看著這場麵,並沒有打算阻止的意思。
在他們的眼中,或許這隻是理所當然的家庭禮儀而已。
但是另一邊的情況卻截然不同——當看到侄子再次準備行禮時,許周幾乎是同時站起了身,快速上前一把拉住了即將俯身下去的許安:
“咱們家裏的規矩雖然是這樣,但我們都還年輕著呢,用不著太過於拘泥古板。
你的心意我們都領情了,真的沒必要這麽正式地磕頭。
你看,連阿佑哥和你那調皮的大妞姐姐都沒有這樣做呢。”
他的聲音裏滿是溫暖與關懷,仿佛整個屋子都因為這份親情而變得更加溫馨起來。
許安本來就沒打算給他們磕頭,這種禮節在他看來純屬多餘。
至於許周,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按理說給父親磕頭也算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許彬算是哪門子長輩?他們從未為許安付出過任何心血,也沒有在他的成長過程中給予哪怕一點點關懷和照顧。
這些人隻是空頂著長輩的名頭,在這虛張聲勢、裝模作樣罷了!
一旁的許采薇和許佑目睹這一幕,不禁撇了撇嘴,隨即埋頭繼續享用桌上的糕點,絲毫沒有被現場微妙緊張的氣氛所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