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皇叔,白眼狼父子悔不当初

第22章 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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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画,被镇国公反复品味。

整整端详了一刻钟的时间。

才恋恋不舍放开画,让小厮挂好,以便于让其他人驻足观看。

若不是要拆其他画作,镇国公还能再看个把时辰。

“拆下一幅了!”

镇国公眼中笑意极其盛,将齐太傅拉至跟前,“齐老头,我还有一幅文寅大师新画作,一起拆!”

他说着,招呼沈卓云。

“你叫沈卓云对不对?过来!”

“……”

沈卓云如梦方醒,只觉得脚步都是发虚。

他鼓着勇气往前走了一步。

他现在脑子还是一团乱麻。

齐太傅送的那幅画,和他送的,别无二致。

都是松林仙鹤图。

连仙鹤的站姿、神情,甚至文寅大师盖章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可画已经送出去了,镇国公已经拆了木盒。

压根没拿回来的可能。

这两幅画,无论孰真孰假,对于沈卓云而言,都不是好事。

他若是真的,齐太傅的仙鹤便是假的。

那便是当众拆齐太傅的台。

他还指望过了年后,齐太傅带着他去宫中上值。

他的若是假的,在镇国公跟前留下坏印象。

正反都没什么好处。

沈卓云反复权衡利弊,终于是在镇国公将画打开了一个小缝隙时,先开了口。

“镇国公。”

“何事?”镇国公笑容还没散去,被打断也不生气。

沈卓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我这画有什么问题,还望您能给个弥补的机会。”

“什么意思?能有什么问题?”

镇国公的笑容一僵。

快速打开了手中的画卷。

当看清画卷上的内容,他的眼睛一瞬间直了。

他快步走到方才那幅画跟前比对。

一模一样的两幅画。

“你送我的是假画?”镇国公怒视着沈卓云。

沈卓云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假画!这幅画也是我托朋友找来的,只是我对画的了解不如齐太傅深,故而不敢托大。”

“也是,这老头是个画痴,能送出手的定不是假画。”镇国公道。

他低头又看向沈卓云的画。

“你说这是假画?”

镇国公抬手抚上,“这工艺笔法,还真像是真的,我从未见过如此造假手艺,齐太傅,你也看看?”

说着,将画递到齐太傅面前。

齐太傅别开脑袋,连连摆手。

“不看不看!我只知道自己这幅是真的。”

齐太傅不敢看。

他心知肚明,沈卓云的那幅也是真的。

若他看了,就断然说不出一句“假”字了。

只得用如此办法躲过去。

只要不看,真假便和他无关。

“臭脾气。”镇国公“哼”了一声,也没再勉强。

将画扔还给了沈卓云。

“自己处理!”

沈卓云白着一张脸,抬手将画撕了个粉碎。

“既然是假画,便断无再留的必要,免得再流入市场乱了规矩。”

镇国公原以为能得两幅文寅大师的最新画作。

却不想只剩了一幅。

他的心情就像是丢了一幅画一样!

还是文寅大师的画!

这让心烦不已。

看见沈卓云更是觉得碍眼。

镇国公板着脸道:“行了!别在这里挡路了!丧着一张脸,真坏人心情!”

“是!”

沈卓云失魂落魄退了出去,怀中抱着的纸片,随着动作掉在地上,他只得一路走,一路捡。

沈卓云抬起头,想去寻一寻长清郡主的影子。

却发现,长清郡主并未在周围。

只看到角落里的慕颂宁和平远侯。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慕颂宁笑得神采飞扬。

刺得沈卓云眼睛一阵生疼。

就在这个时候,慕颂宁转过脸,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沈卓云慌忙避开视线,低着头快步走开。

平远侯低声怒骂,“活该!方才你都不该拉住我,我能挤到前面占个好视角,看得更清楚些。”

慕颂宁收回视线,脸上笑意更深,“爹,吃瓜子。”

“不行,我得去趟茅房,喝了太多茶水。”平远侯道。

“……”

慕颂宁又扫了一圈,大长公主和郑驸马还未到,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便点了点头,“爹,我在这等您,您一会儿还来这找我。”

“知道了。”

平远侯嘟囔,“怎么觉得今日你看我看得这么紧?真的只是怕我莽撞?是不是你娘对我不放心?不应该啊!我如何她还不知道吗?”

慕颂宁笑,“爹最深情守一,娘自然知道。真的只是怕您莽撞,您忘了,去年差点和人打起来。”

平远侯道:“谁让他想轻薄小丫鬟!”

“知道知道!”慕颂宁道。

她总觉得心里不太安宁。

纠结要不要提个一二,又怕提了之后,平远侯更加关注郑驸马,反倒弄巧成拙。

她了解平远侯的性子,莽撞,但不无理。

必定事出有因。

她思索再三,还是叫住了平远侯,“爹,我今日右眼总是跳个不停,书上说诸事不宜,您今日不管遇上什么事,都先缓缓,等明日再做,成吗?”

平远侯笑着应下,“好!”

赏画会还在继续。

余下的其他画作,镇国公拆得便快得多。

只是简略看上一眼,让大家评价上几句,便让小厮挂了上去。

不到一炷香,长廊上便挂满了画作。

大长公主便是此时到的。

“舅舅,平儿来晚了!”

“不晚不晚,来看看舅舅新得的画作!”

“……”

慕颂宁的目光在四周寻找。

并未见郑驸马跟着。

她记得,在预知画面中看到的场景。

平远侯和郑驸马拉扯之时,大长公主就在旁边。

此刻所有的画都已经被挂上了长廊。

那么平远侯和郑驸马二人拉扯见碰坏的那幅画,应该就是大长公主送的。

慕颂宁神情严肃起来。

事情有些麻烦。

大长公主送的,价值不菲倒是次要,就怕是什么难寻的古画。

她站起身,往事发的长廊靠近。

若真的出了意外,也能随机应变。

慕颂宁一边走,一边抬头四下寻找平远侯的身影。

仍旧不见踪迹。

慕颂宁已挤到镇国公的附近。

大长公主的礼物也被打开。

果然如她预想,一幅难得的古画,画师一生作品极少,存世数量更是凤毛麟角。

镇国公爱不释手。

眼圈都有些湿润。

“好!好好好!真是好!这个保存完整度,当数第一了!”

就在这时。

忽然听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

“松手!你干什么!”

“放开我!”

“救命啊!”

郑驸马朝着这边跑来。

平远侯紧跟在他的身后,拽着他袖子的一角不愿意松手。

“你别跑!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