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还在继续。
答应了平远侯会帮忙带话的同僚,打算起身去找慕颂宁,正好有人走过来和他闲聊敬酒。
聊着聊着,直接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到了后面,就是相互敬酒攀谈玩乐。
除了平远侯,也有其他大臣喝多,被搀扶去房间休息。
一贯以来,皆是如此。
大家都习惯了。
故而,席间少了谁,大家也并不在意。
大长公主离席和几个大臣商议事情去了。
郑驸马也捂着脑袋,作眩晕状,被侍卫扶着,往房间中休息去了。
走出大厅,郑驸马低声问:“可准备妥了?”
“妥了,属下方才将平远侯扶到了房间,人已经不省人事,驸马进去便可。”
郑驸马笑了,将一张银票塞给侍卫。
“办得好,下次还找你。”
郑驸马推开房门,脚绊到门槛,差点儿绊倒。
侍卫反手拉住了郑驸马,“驸马小心。”
郑驸马摆摆手,“没事没事。”
话是这么说,脚却有点发软。
侍卫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扶您过去吧。”
“……”
郑驸马没回答。
腿脚愈发软了。
他觉得体内腾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一股无名的燥热之火。
他反手紧紧扣住了侍卫胳膊,随着侍卫一起往床的方向走过去。
到了床边,却发现,**空无一人。
如今,全身的欲火几乎要将郑驸马给烧成灰烬,用来灭火的水却不在身边。
郑驸马大急,“人呢?人呢?!!”
“方……方才还在这里,也许是醒了出去了,我现在将人找回来!”
侍卫也是一脸无措。
明明是他亲手将人送过来的,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不见了呢?
他刚想扒开郑驸马的手出去找人,却被郑驸马双手攀上。
“来不及了!”
“别……别……驸马,您等着,我马上去找人!很快!很快!”
眼看着郑驸马双眸喷火,双颊绯红。
侍卫也是个正常男人,自然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侍卫努力往后躲着。
但郑驸马的手却钳得很紧很紧,甚至连双腿也紧紧缠了上来。
让他完全躲避不及。
“驸马!您看清楚,是我啊!我不是您要找的人!”
郑驸马像一条水蛇一样,攀附在侍卫的身上。
“就你了,都一样,你帮我解决,我给你钱!”
“不……不行……”
侍卫抗拒。
他可是男的……对男的没有丝毫兴趣……
郑驸马哪管那么多,不论三七二十一,就去剥侍卫身上的衣服。
“我说行就行!我命令你留下来!不然,你给我办那些事情,捅到大长公主面前,你就别想活了!”
“……”
侍卫内心经过挣扎后。
最终还是选择认命妥协。
从他第一次收了郑驸马的钱,帮郑驸马给宫宴上的官员下药之时,他就不可能再从郑驸马的贼船上下来了!
……
而此时。
大长公主忙完自己的事情,想起了郑驸马。
便问道:“驸马人呢?”
“驸马好像喝醉了酒,在后面休息。”
大长公主拧眉,“又喝醉了酒?”
“是。”
“这可不是平时的宫宴,怎么又喝醉了酒?找个人,给他端一碗醒酒汤去,晚一点还有些接待使团的事情,需要他参与。”大长公主道。
大长公主说到一半,看到了长清郡主和沈卓云,便道:“这事交给你去们办吧,务必快点将人带来。”
“是!”长清郡主和沈卓云应声。
除了长清郡主和沈卓云,大长公主还派了其他人去叫别的大臣。
明明是为了应付使团提前准备的宫宴。
竟不止一个人喝醉了!
大长公主很是生气。
慕颂宁和萧靖川一直默默关注着大长公主的动向。
当发现大长公主派人去叫人时,慕颂宁也站了起来,拉着宫宴上的大臣挨个询问。
“请问,见到我爹了吗?”
“请问,见到我爹了吗?平远侯!”
“……”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忽然有一个人拍了拍脑门。
“哎呦!我给忘了!”
“什么?”慕颂宁露出迷茫的神情。
“方才你爹喝醉了,让一个侍卫给扶走了,他走之前,还特地叮嘱我了,说让我一定要将此事告诉你,我方才只顾着说话,倒是把这事完全忘在了脑后。”
“被扶走了?敢问伯伯,我爹现在在何处?”
“嗨,不用担心,宫宴上有专程供休息的地方,你爹丢不了!”
“能请伯伯带我去找找吗?”
慕颂宁道。
那人仰着头,四处望去,原本打算随便推托给那个侍卫,却发现此刻旁边倒没什么人可用。
又看见萧靖川也往这个方向走来,犹豫片刻,便应了下来。
“我带你们去。”
休息处的房间不少。
又都是被侍卫随意送过来的,并不知谁在哪一间歇着。
慕颂宁和萧靖川一连闯了好几个房间。
都没有找到平远侯,反倒是吵醒了几个醉在房间休息的大臣。
“敢问,见到我爹了吗?”
大臣坐起来,刚想发火,看见站在慕颂宁身后萧靖川,火瞬间便熄灭了,酒也跟着醒了不少。
“没……没看见……”
“抱歉,您继续休息。”
慕颂宁又往下一个房间找。
最终,停在了某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是反锁着的。
慕颂宁和萧靖川相互对视一眼,找准时机,拍响了门。
他们拍门之时,沈卓云和长清郡主也才从其中一个房间出来。
“你在干什么?”长清郡主脚步一顿,转而走向慕颂宁。
慕颂宁道:“找人。”
她一边说,一边又拍了两下房门,“奇怪,这个门怎么反锁着?”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侍卫的动作瞬间停住,一动也不敢动。
却不想,郑驸马还未完全醒,压根不知道外面的危险,反倒是抬手圈住侍卫的脖子。
“继……继续……”
“嘘……”
侍卫人都傻了,连忙去郑驸马的嘴,但仍挡不住他从喉咙间挤出的声音……
声音透过房门,传到房间外。
虽然极其轻,外面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有人……”慕颂宁道。
话音未落下,萧靖川已经抬脚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