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傲雪轻易就离开了尤府,搬进了陛下赏赐的侯府。
文福德一家对此十分高兴。
尤傲雪也是此时才知道,她被禁足的这一段时间,文氏竟三番几次的到侯府来,一会儿是大房二房的两位太太带着文氏如今唯一还未出阁的文沫萱来探望刘氏与她的一双儿女。
一会是文福国与文福民一起来寻找文福德一叙兄弟之情。
文福德夫妻二人对他们的举动早就心中有数,自然是不会被他们哄骗,只一心住在侯府,等着尤傲雪回来与他们相聚。
尤傲雪搬回来后,依旧常常有数不清的请帖送到府上,尤傲雪也会选着合适的宴会带着文皑忆一同前往。
如今她的婚事已定,作为未来的毅王妃,总算没有人再试图打她的主意,文氏一派也是全力与诸恒凌斗法,她倒是变得轻松起来。
而诸恒凌在朝堂中倒是越来越忙,他与铨舜帝为了扳倒文氏一派,已经暗中筹备许多年。
如今他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温王的明争暗斗也越发的激烈。
不过就算他如此忙,却还是常常往侯府跑,有时给尤傲雪带宫中独有的的点心膳食,有时会带京城见不到的小玩意儿来给尤傲雪玩耍。
日子一日日过去,很快便到了尤裳笙日夜期盼的日子。
尤傲雪作为尤裳笙名义上的妹妹,尤卓天曾来叫她早早到尤府去,随着尤裳笙的喜轿一同前往文府。
尤傲雪怎么会愿意为尤裳笙充这个脸面,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于是在尤裳笙成亲的这一日,她跟着文福德一家,直接去了文府。
他们到文府时,文府已经热闹非凡,来了许多的人。
很快,尤裳笙的喜轿便到了文府门口,尤傲雪站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看着一身喜服的尤裳笙被喜婆牵着,走进了文府。
跟着喜轿一同前来的尤裳昭找了许久,这才终于找到了尤傲雪。
尤傲雪笑着与她寒暄:“三姐姐,多日不见,瞧着伤口是好了。”
“好了好了。”尤裳昭来到尤傲雪的身边,声音极低的说道“这不重要,五妹妹,我同你说,四妹妹怀孕了。”
尤傲雪听了此话,心中一惊,别放低了声音问道:“三姐姐怎么知道的?”
“前几日我娘到伯母房中去,离开时凑巧看到伯母房中一个小丫头抱着一个药罐子鬼鬼祟祟的离开了蓼汀轩。”尤裳昭神秘兮兮的说“出于好奇,我娘便跟着那小丫头一路去到了花园,就见那丫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竟挖了个坑将那药罐子里的药咋给埋了,我娘等着那小丫头走了以后去把那药渣挖了出来,然后在外边找了个大夫看,药渣中有杜仲,黄芪等安胎之药。”
“兴许是伯母老蚌怀珠呢。”
“伯母生六妹妹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此事尤府人尽皆知,不可能是伯母怀孕。六妹妹年纪尚小,自然也不会是她,若是旁的人,伯母也不必叫丫头如此小心的处理药渣,只有可能是四妹妹,伯母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尤傲雪柳眉轻挑,转头看向那大堂中,正在与一身喜服的文濡邦行对拜礼的尤裳笙。
尤裳昭见尤傲雪看着那对新人出神,便又轻声说道:“五妹妹,还有一事。”
尤傲雪看向尤裳昭,就见她朝着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你看那边,那是家中的二哥哥,四妹妹的同胞哥哥,前几日才回的京城。他在外求学多年,此次科考改革,他是必定会去参加春闱的,听哥哥说,二哥哥昨日还在家中库房寻了些宝贝,往文府去了。”
尤傲雪看着在人群中,有一个长得与尤裳笙极为相似的英俊男子,见他正笑容满面的在与旁人说笑着,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既然大房如此想要摆脱商籍,跻身朝堂。”尤傲雪笑着说“那不如就随他们去,二房何不趁此机会,将尤府掌握在自己手中。”
尤裳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犹豫的说道:“我父亲,最是听伯父的话,他是不可能会做出违背的大房的事情的。”
尤傲雪轻轻笑出声,黑眸含笑的看着尤裳昭:“听说二哥哥如今已经可以独挡一面,大伯父平日事多繁忙,店铺中的事都是二哥哥在做主处理。”
尤裳昭红唇微张,胸膛处的心狂跳不止。
此事尤傲雪心中其实早有打算。
尤卓楷一直希望能够有一天,将妻女的名字风风光光迎入尤府族谱。
如今尤卓楷已逝,就算尤傲雪毫不在乎族谱一事,却也决心要为父亲完成夙愿。
然而,尤府如今的当家老爷是尤卓天。
尤卓天此人,满心算计自私自利,是个无利不往之人。若是尤傲雪真的入了族谱,那往后尤家但凡有些大事小事,他尤卓天总盘算着如何利用她,那她岂不是要累死了。
况且,父亲曾经提过,在他幼时,尤卓天母子二人就常常欺压他,如今更是一心想要利用算计尤傲雪。
尤傲雪真的要入尤家族谱,又怎么会容许家族的当家老爷是这样一个处处想要害她之人。
只不过原先,尤傲雪忙着应付文家那些个人,一时抽不出身理会尤家的事,而且她也不知该寻何人来合作达成此事,所以才一直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并未实施。
但是现在,尤傲雪自从被尤晖曜尤裳昭兄妹二人救下以后,便派了战步暗中调查起二房来。
二房的太太秦氏,原先本是一位官家的小姐,她的母亲曾经与宋氏有些交情。秦氏的父亲在任职期间获罪下狱,她的母亲便将秦氏托付给了宋氏,让她将秦氏带回京城秦氏的外祖家。
谁知这宋氏竟看上了秦氏携带的金银,以及秦氏外祖家高低也是位官员,竟在前来京城的路上,设计让尤卓堂强行占了秦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