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在万般痛苦中嫁给了尤卓堂。
而这个尤卓堂又是个极窝囊的,向来对宋氏言听计从,就连他明明有个心爱的姑娘也不敢娶回家做妻子,只能在娶了秦氏后又纳了她做侍妾,也就是如今尤裳娇的生母。
偏偏他将人娶回来,又不善待秦氏,冷落她不说,任由丫鬟婆子还有自己的妾室各种欺辱她。
于是,秦氏就这么在尤家痛苦度日。
在尤晖曜长大前,兄妹本就自小便不得尤卓堂的喜爱,与秦氏母子三人在尤府过的日子,真是艰难无比。
也因此,尤晖曜兄妹二人没有那样庞大的野心,他们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照顾好秦氏。
所以尤傲雪也就将心中的想法提上了日程,毕竟她也想早日完成父亲的夙愿。
尤裳昭走后,尤傲雪低声问身边的战鸣:“那日柳烟怎么说的?”
“全听姑娘吩咐。”
尤傲雪眼中闪过难以捕捉的情绪:“好。我刚才看见了宋子琛,去跟忆儿借个小丫头,装做文氏的大房,去将尤裳笙怀孕的事透露给他。”
战鸣低头回答道:“是。”
自这日之后,尤晖曜特地到侯府拜会了尤傲雪,两人详细的商谈了如何挤走尤卓天,并正式达成合作。
尤裳笙那边,柳烟也很快传来消息,那宋子琛与他的母亲刘氏果然暗中找上了尤裳笙。
宋子琛如今子嗣无望,唯独尤裳笙肚子里那个,很有可能是宋家唯一的后代,刘氏哪里肯放过?
尤裳笙一边胆战心惊的应付着宋子琛与刘氏,一边奇怪他们俩是如何得知此事。柳烟趁此机会千方百计扯到了文氏大房的身上,尤裳笙还真的信了。
没过几日,尤裳笙便使了个十分狠心的计策。
文府两房太太自尤裳笙入府以来,就时常刁难欺辱尤裳笙,二房太太也便罢了,到底是她的婆婆。可大房太太也总是言语上讥讽辱骂她。
尤裳笙心里憋了多大的气可想而知。
有一日也不知大房的太太说了什么,尤裳笙竟与她顶了嘴。
那文府的大房太太当下便气得不轻,动手便打了尤裳笙一耳光,谁知尤裳笙没站稳撞到了桌子上,就这么一撞,她肚子里的孩子竟没有保住。
二房的嫡长子就这么没了,尤裳笙一连哭了几日,二房老爷太太也气,到底是他们屋里的媳妇,竟被大房蹉跎的孩子都没保住。更不用提文濡邦,气的跑到大房去闹了一通,还说了不少狠话。
经过尤裳笙这么一闹,大房二房存在已久的积怨彻底大爆发,文府上到老爷太太,下到丫头婆子,竟然都分了不同的立场,整个文府都鸡飞狗跳了起来。
尤傲雪听着战鸣转述,面色有些难看,她将此事透露给宋子琛,不过是想给她二人找些麻烦,求万万没料到,尤裳笙竟如此狠心。不由沉声说道:“她竟然这么狠心,用自己的孩子来做文章。”
战鸣摇头说道:“不是的,柳烟说她的身子自上次上吊之后,一直还没有恢复好,那个孩子本来就坐不稳,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宋子琛的还是文濡邦的,所以也一直在保胎,只是到后面大夫说确实是保不住了,她这才想到用这个孩子来做文章。”
“那宋子琛母子二人不来找她闹吗?”尤傲雪挑眉问。
“柳烟说尤裳笙暗中与宋子琛见过一次,两人在屋中也不知说了什么,宋子琛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尤裳笙了。”
尤傲雪叹息一声:“也好,文氏,算是乱起来了。”
日子过得很快,春节过后,天气渐渐回暖,春天就越来越近。
经过诸恒凌改革的春闱野锣鼓喧天的开始了。
眨眼时间过去了数月,在这期间,萧启瑞与师芸婠成了婚,春闱考试选出了几位贤才,竟然都是寒门或是商户的出身,世家官家的公子竟没有一位能够脱颖而出。
这几位贤才自然而然进了诸恒凌的门下,他们得了重用,在朝堂上也慢慢站稳了脚跟。
文氏一派在这期间,有多位官员被革职或者流放。其中职位最高的便是老太师的侄子,中书侍郎。
文老太师虽然也试图阻止这样的情形,奈何前有毅王这样凶猛的对手钳制温王,慢慢掌握朝堂中大部分的话语权。中间又有谏议大夫这样油盐不进的官员,一个接一个的弹劾官员。后又有内讧,他的两个儿子如今十分不合,惹的同党官员也都开始貌合神离。
而他暗中培养的年轻人,此次春闱竟没有一人有好成绩,他十分怀疑诸恒凌在这次科考中徇私舞弊,奈何没有半点证据,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很快,宫中蕙贵妃传出了好消息,她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铨舜帝非常高兴,赏了蕙贵妃与萧家许多东西,又加强了贵妃身边的守卫,就连每日的吃食都要太医仔细检查过才能入口。
这一日,尤傲雪便随着萧夫人与萧柒柒一同入宫探望。
蕙贵妃见了自己的家人,自然是十分开心。
萧柒柒坐在蕙贵妃身边,手搭在蕙贵妃在肚子上,正满脸期待的盯着肚子看。
萧夫人好笑的说道:“不过才四月,就算动了你也摸不到的,还小呢。”
萧柒柒十分开心的笑着说:“大姐姐怀了身孕,到时候等嫂嫂也怀了身孕,咱们家可就热闹了。”
蕙贵妃笑道:“还得你这个丫头的婚事定下来,咱们大家才有的开心呢。”
萧柒柒红了脸,尤傲雪瞧出端倪,好奇的问道:“看柒柒这反应,是否已经说好人家了?”
萧夫人笑着点头:“说起来此人你也认识。”
尤傲雪一愣,看了看萧柒柒含羞却开心的模样,在脑海中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适龄公子,顿时惊讶的瞪着眼睛问:“不会是文敬言那小子吧?”
萧柒柒更加羞涩,低着头,双手搅弄着自己的裙子,萧夫人笑呵呵的点头:“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