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慈刚出门就遇到了敬丰,得知李暄要将颜臻软禁起来,让她想办法打听,颜臻埋伏在城里的兵马,打算一举歼灭。
她抓到方子叙还以为任务要完成,结果看到上面内容,脸色垮下来,很是难看。
“相爷重病,这女人还想着怎么勾引人,你也是不看看内容就去送,想害死相爷吗,赶紧回相爷跟前伺候去!”
“可是玉姨娘说……”
“那女人不懂事,你也分不清轻重,亏你还是相爷信任之人,怕是也被那勾栏院的女人迷了心神。”
方子叙垂着头不说话,想着挨了许多骂,沈念慈该是信了。
沈念慈揣着贴子去正院找楚卿,临月看到她回来跑去告状,把刚才楚卿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她。
自己的贴身婢女被打成这样,沈念慈哪里能忍,也刚好给她拿捏楚卿的把柄。
沈念慈带着两个老大夫,去正房里面找颜臻,这二位都是名医,她苦求半天对方才答应出诊。
其中一位姓房,为了请这个房大夫入府,沈念慈花了好几块金饼,都是她的私房钱。
她真心喜欢颜臻,想尽办法给颜臻解蛊,但又怕李暄发现,不敢派人去苗疆寻蛊师。
来到颜臻屋外,听到里面有丝竹声,更让沈念慈坚信,楚卿就是个只会勾人的狐媚子。
门被踢开,沈念慈带着两位大夫涌进门。
“碧姨娘在做什么!”沈念慈厉喝一声。
楚卿连忙放下长笛,但凡沈念慈多听片刻,就知她在乱吹。
“相爷蛊毒未清,你学这些勾引人的手段打算向谁使,不会刚当上姨娘,就想着攀下个高枝吧,你们青楼的女人就没个安分的,也不知相爷看上你哪了。”
沈念慈边说边往里面走,还让一个婆子把楚卿的长笛抢到手,直接当着她的面折断。
沈念慈以为颜臻未醒,跟楚卿说话也是变得尖酸刻薄。
楚卿捏着帕子掩面,很是委屈地说道:“沈姑娘,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凶巴巴的女人,你若是想讨相爷欢心,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千香楼取取经。”
沈念慈快被气死,没料到楚卿会如此说,“你当我跟你一样不知羞辱,相府不是你们勾栏院,凡事要以相爷的安危为重,你再敢蛊惑人心,当心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她恨自己还没爬上颜臻的床,却被一个青楼的女人抢先,想杀了楚卿的心思都有。
戏演到这,楚卿也懂得适可而止,她乖乖退到一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相爷,妾身真不是故意的。”楚卿一鼓作气装到底,扭着细腰撒娇,表情妩媚至极。
沈念慈表情难看,她带着大夫走到床前,把火气撒他们身上:“你们两个愣着干嘛,赶紧去给相爷瞧病,如果谁能解相爷身上的蛊毒,每人赏赐一百金,再给一栋宅子。”
沈念慈请的这两个人,号称都是从苗疆出来的苗医,什么奇门怪症都医治过,在西京很有名气。
白胡须的大夫姓房,年纪略大,另外一位年纪轻些,姓黄。
黄大夫为了抢先立功,先撩起袖子去给颜臻瞧病。
片刻之后。
“姑娘,我瞧着相爷也没什么事儿啊。”黄大夫扭头看向沈念慈,还以为逗他玩。
沈念慈脸色瞬变,“没事人为什么吐黑血,还昏迷不醒,之前府里的连姑娘也给相爷瞧过病,说过相爷中的毒是死蛊,你们赶紧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黄大夫沉下脸,有些紧张的解释,“如果确定是死蛊,只有苗疆的蛊师才能解,蛊和毒可不能一概而论。”
“我找你们的时候,不是说你们就是蛊师出身,胆敢欺骗我?”沈念慈的希望被浇灭,气得想踹人。
黄大夫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姑娘息怒,我这不是想多得些银子,才编了一个谎吗,哪料到相爷中的会是蛊。”
沈念慈气得不行,又是看向另外那位房大夫。
这位房大夫更夸张,趁两人说话撒腿就跑,这会早就跑个没影。
沈念慈意识到被骗,跑出去招呼胡管家,让他一定要带人把两个骗子给拦住。
楚卿忍不住想笑,暗骂一句活该。
“笑什么笑,过来给我捶背!”沈念慈出门半天,腿都快跑断,结果找了俩骗子。
楚卿看了眼睡着的颜臻,不忍心打扰,蹑手蹑脚到沈念慈跟前。
“是个懂事的,以后你做什么一定要有分寸,不可累坏相爷。”沈念慈又装得慈眉善目,把想骂楚卿的心思压下。
楚卿顺势迷惑沈念慈,说颜臻昏迷前,念叨着对不起沈念慈。
她巧舌如簧,句句真挚,沈念慈当然也信了。
“等相爷痊愈,和沈姑娘奉旨成婚,沈姑娘就是相府的女主人。”
“嘴挺甜的,好好伺候相爷,以后我们都是姐妹,你不惹我生气,我也不会因为一个丫头跟你翻脸。”沈念慈听到这段奉承的话,那心里别提多高兴。
沈念慈憋屈了这么久,从没这么舒心过。
她就喜欢这种把人踩在脚底,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知道颜臻收了个小妾,更是日日都想虐她。
楚卿的示弱,更是让沈念慈尾巴翘上天,那模样仿佛已经成为相府的当家主母。
她本来怀疑楚卿的身份,觉得和楚卿太过相似了些。
差人打听过才知,碧玉真的是千香楼的清倌。
很多人都说,碧玉有喜欢的人,但那个男人不在了,后来才被颜臻瞧上。
“碧玉,我的腿也有点麻。”沈念慈为了给楚卿下马威,不断给她找事干。
楚卿硬着头皮蹲下,她从今以后就是千香楼的碧玉姑娘,也是颜臻的小妾。
伺候人这事,她不输沈念慈。
十多年前,从她被李暄带进冷宫开始,就开始低声下气的日子。
只不过,她做不到像普通女子那么娇柔。
“沈姑娘,你觉得这个力道怎么样?”楚卿见沈念慈舒坦的坐着,加重手中力道。
沈念慈还没享受一会,就被她的两个拳头捶得骨头发麻,眼泪都快捶出来,“重了,你怎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