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装得很委屈，小嘴紧紧抿着，似要哭出来，“我以前在千香楼也是这么伺候人，相爷很喜欢这个力道，还说让我保持着，短时间也不好转换过来。”
沈念慈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岔，扭过头见颜臻点头，再也笑不出来。
算了，跟一个妾室没什么好计较。
沈念慈得知颜臻用了解毒丸，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忙把这事解释清楚。她说东西是连心月让她藏的，府里有李暄的耳目，怕被偷走才悄悄放自己房间锁起来。
颜臻假意相信，脸上带着笑，“沈姑娘有心了，我病这些日子，府里多亏有你照拂，这以后的琐事你多受累。”
沈念慈抿着嘴笑，满脸惊喜，她从未听到颜臻这么温柔的声音，“相爷放心，只要有奴婢在，府里乱不起来。”
颜臻目的达到，他看到方子叙回来，又是找借口把沈念慈支出去，“沈姑娘，我听子叙说药庐遭窃，他查了许久也无线索，要不然这事你带人去查，一定要把家贼找出来。”
沈念慈眼睛一亮，立刻拦自己身上，“相府也是奴婢的家，奴婢一定会把这贼人找到，带到相爷跟前让你处置。”
“嗯，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颜臻忍耐到了极限，让楚卿送沈念慈出门。
沈念慈美滋滋的离开，还不知自己被戏弄。
方子叙刚才在后院转悠，偶然看到一个纸团落下来，刚好掉在他的头顶，捡起来看了才发现是九公主倾岚的回信。
楚卿急忙把回信拿过来看，信展开后，上面空无一字，只有一朵盛放的红梅。
这是何意？
楚卿把回信拿给颜臻看，颜臻也不解其意。
临近中午，楚卿一直在房间翻来覆去的研究这封信，连午膳都没用。
桂叔听到丫鬟说她没吃饭，亲自做了几道开胃小菜带进来。
他还告诉楚卿，沈念慈为了找府里的家贼，命人搜查全府，闹得快翻天。
“我不饿，吃不下。”楚卿看不懂书信内容，一口菜也咽不下。
桂叔指着她的小腹，“孩子饿了。”
“桂叔，九公主送来一张画了红梅的纸，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楚卿把信纸递过去给桂叔看，自己捧了粥喝。
桂叔盯着看了几十遍，用很多办法去破解，“这就是普通的纸，没有特殊的，不过我刚入做花匠的时候，听到府里的下人说，颜相最喜欢红梅，尤其是雪中的。”桂叔说着把信封递回去。
最喜欢雪中红梅……
楚卿那些信封，把纸张和落款掉了一个方向，这才看到红梅中的黄蕊，居然是一个字。
是一个好字，只有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
太好了。
楚卿激动地站起身，“桂叔，九公主同意跟我们合作了，你现在立刻着手去办。除了千香楼以外，其他地方也让人透露消息出去，就说三个月前刺杀颜相的人，就是南安国九公主，九公主倾慕颜相，扮成刺客吸引颜相注意，二人心慕彼此，在红房缠绵……”
桂叔没想到楚卿想得这么周全，他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想化解九公主的姻缘，必不可少颜臻的相助。
这样一来，李暄哪怕再想和南安国联姻，也没办法召九公主入宫，他只能从另外几个公主身上选择。
“你现在就去把这些消息散布出去，要尽快传到宫里去。”
桂叔应下，他就是宫里出来的，又经营了好几年风满楼，找几个人去散播消息，这事儿很简单。
楚卿刚送桂叔出门，看到颜臻出现在门口。
颜臻面色阴郁，拉着她按在旁边的桌上，“当着我的面给造谣，你胆子不小。”
他去拧楚卿的鼻尖，趁机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楚卿笑着避开，拿了药给颜臻换药，他的箭伤未愈，这几日需要日日换药，针灸排毒。
“李暄生性多疑，可能会派出锦雀卫调查，要让他相信消息不可大肆传播，否则适得其反。”
楚卿连忙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全，不管是真是假，百官肯定会上奏，觉得九公主不适合再当国母，让他改变联姻对象。”
颜臻听罢，握着楚卿的手，“果然有你在身旁，一切都能化险为夷。”
楚卿听出他在夸赞自己，在颜臻的前额落下一吻，“以后我们俩就是彼此的靠山。”
她不是普通女子，没有寻常女子的端庄娇媚，只知道喜欢了就要去守护，去争取。
颜臻情动难忍，抱起楚卿走向床榻，脸上的冷冽化成万千柔情。
楚卿知道他要做什么，脸红到耳颈，心口一直跳个不停。
“你身子还没好，这事以后再做也不迟……”她的声音哑哑的，像被火烧了一样。
“只亲。”
“真的？”
颜臻用唇将她余下的声音堵上，他们的余生不知道还有多远，当及时行乐才不辜负光阴。
……
楚卿让人散播出去的传言，很快传到敬丰的耳中，可把他急坏。
他屏退身旁的小太监，急匆匆到紫宸殿去找李暄。
这件事非同小可，等不到明日说。
一旦消息散播开，明天那些大臣肯定要上奏。
好好的联姻，被这些传言搅乱，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让人在城中散播。
他跑的鞋子都快掉了，满头都是汗。
紫宸殿外，有个值夜的小太监被冻得发抖，他紧紧靠着殿门的缝隙，想汲取到一些暖意。
“圣上睡了吗？”敬丰跑到紫宸殿外，问在旁边守夜的小太监。
小太监听到声，急忙站直了小声冲他回道，“敬总管，圣上在一个时辰前就歇了，是连姑娘在旁边伺候着。圣上还说，任何人不得打扰，哪怕有天大的事儿，明日再奏。”
小太监有些困，回话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敬丰贴着门往里听，发现有写字和交谈声。
他怒目圆睁，一脚踢在小太监腿上，“进去通报，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小太监本来是不敢，抬头看到敬丰那杀人的目光，只能推门往里走。
寝殿内的李暄并没睡，他躺在**假寐。
连心月坐在旁边的长案前，一本本仔细看着奏折给李暄念，还拿朱笔学着李暄的样子做批注。
连心月爱笑，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梨涡，笑起来就深夜中可见的璀璨星海，只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沦陷。
干净美好，是其他女子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