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又被强吻,羞恼交加的楚卿,恨不得咬死颜臻。
借酒劲逞能,好生无赖。
“颜相,你给我清醒点!”楚卿扯开帘子,让冷风灌了进来。
冷风吹在他脸上,醉意才算醒了几分,唇上一片亮渍,变得水艳艳的。
“你在我怀里做什么?”他撒开楚卿,正襟危坐,脑子里已忘方才之事,还以为是楚卿投怀送抱。
“下官是男人,没有断袖之风。”楚卿没武功,根本不是颜臻的对手,被醉酒的他占不少便宜。
幸好他只在腿脚上**一通,没碰到要紧处。
“除了玩弄权势,你在宫里又是怎么伺候李暄的,用手还是旁的,本相告诉你,我不吃你那一套!”颜臻趁着醉意,开始说荤话。
楚卿急红了眼,“无耻,我和圣上之间清清白白。”
“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你若再挣扎,我将你扒光扔出去。”颜臻愤然耻笑。
楚卿被吓得不轻,直呼颜臻大名,“颜臻,我是圣上的人,你若再羞辱我,圣上不会放过你!”
她看到旁边有一杯茶,直接拿起来泼在颜臻脸上。
冷水扑面,颜臻的眸子恢复清明,“圣上的人,好大的官威!”
什么圣上的人,怕是**人吧。
颜臻酒意散去,迅速抓过脏污的官袍,丢到衣衫不整的楚卿身上,“今日之事,不许被第三人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
一个小白脸而已,还是那人玩过的,也配近身。
他有些恍然,怀疑自己到底亲到没。
“嘴严点,这事敢传出去,我割了你的舌头。”
“下官求之不得。”楚卿抱着颜臻的官袍被赶下车,定定站在一旁。
被误会总比扒了官袍强,至少保住小命,至于在颜臻眼里的名节,不要也罢。
车帘一放,颜臻轻舔嘴唇,品到一丝淡淡的甜。
“楚大人,咱们……来日方长。”他闭上眸子,对方才之事意犹未尽倒有几分得意。
楚卿刚想离开,被赶车的小厮拦住。
小厮叫方子叙,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客,武功不输颜臻。
当初李暄在宫外遇刺,被方子叙救过,想拉拢他为官却被拒。
也不知颜臻何德何能,将他纳入麾下的,让她好生羡慕。
“楚大人,三日后早朝,请将相爷官服送往相府,我家相爷说,这官服是圣上所赐,一定要楚大人亲手洗才有道歉的诚意。”
“最好再熏上熏香,我家大人很喜欢楚大人身上的味,弄一样的就成。”
方子叙跟楚卿说话时眼高于顶,根本不瞧她,同颜臻一样讨厌楚卿。
满朝无人不知,她以“男色”惑主。
宠臣之名,比奸臣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百官鄙夷。
“他……”楚卿欲回话,听到咣当一声。
一支明晃晃的银珠钗落在她的脚尖,是从马车里飞出来的。
楚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用来刺杀颜臻那把。
还以为丢了,原来被他收着。
她刚舒眉展眼,这回看到珠钗,心里又是惊魂未定。
方子叙见她不捡,皱眉把珠钗捡起来,硬塞进她手中。
触手冰凉,还带着湿意,想必是被吓的。
“颜相,何故送下官女子之物?”楚卿故作不知,偷偷抬眼去瞧。
马车内没有动静,方子叙冷声替颜臻回她。
“上月十五,有女子在千香楼用这把珠钗刺杀我家相爷,相爷苦寻多日未果。他说楚大人见多识广,又常在千香楼出没,肯定能早日帮他查出凶手。”
“若查不出呢?我又不是三司衙门的人。”楚卿咬着唇,额头冷汗直冒。
查别人她可以,但查自己,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查不出,本官不介意手把手教导,楚大人细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经得住大理寺刑狱的拷打。”马车内的颜臻,摸着身侧精巧的匕首。
他故意把刀锋伸出帘外,在楚卿的眼前比画着。
楚卿眼皮狂跳。
传闻,这是他剥皮用的刀。
只看一眼,就觉得那刀似割到自己身上。
心口也揪着疼。
“楚大人需要本相教吗?”
“不必,下官领命。”楚卿汗如雨下,看到颜臻的马车疾驰离开,这才缓缓抬眸。
查案这事哪该她管,颜臻这个王八蛋偏生赖她身上。
她捧着颜臻的官袍起身,瞧见四下无人,在上面吐了好几口唾沫。
揉捏捶打,好半天才解气。
刚才情势危急,也不知慌乱间他摸到些什么没有。
低头一瞧,束胸好像被扯开一些。
白色的锦绸被汗水浸湿,湿哒哒地粘在身上,有种被人偷窥全身的羞耻感。
如果被颜臻看出身份,她真的要英年早逝。
一个时辰后,楚府。
楚卿走得腿都快断了,才在半路上找辆马车,马不停蹄回到府内。
入府,楚卿脱去厚重的官袍,连带着颜臻的,一并扔给流苏。
流苏看过去,见她里衫的领襟处,被汗水渗湿,有一片深浅不一的印记,上面还有淡淡的熏香。
“外面没下雨,大人官袍怎的湿了?”流苏迎着楚卿回府,一路穿过花廊扶她来到后院。
蔷薇花架下,放着一把藤摇椅。
每到艳阳日,她下了朝总会在这椅子上休息片刻。
“冷汗,被野狗吓得。”楚卿没声好气的道。
“那相爷的官袍怎么也在?”
楚卿抬眼看过去,把气撒在颜臻的官服上,拎去后院扔到自己的洗脚盆中。
让她手洗,门都没有。
那浑蛋还想把她割三万刀,她楚卿才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夫。
流苏见她发火,压低了声询问,“大人,柳太医半个时辰前来了,说给您瞧瞧伤,人在东厢房等着,要不要请人?”
柳太医……楚卿两眼一黑,瘫坐在椅子上。
李暄居然不信她。
她的膝盖是在宫里伤的。
李暄若真有心给她治,当时就该宣柳太医过去。
况且,她还女扮男装,在朝为官,这事所知之人,也只有李暄和敬丰。
李暄派柳太医过来,这是想撕破这层身份吗。
他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月事未来,楚卿哪敢让太医给她医治。
若诊出有孕,她这官帽别想要。
楚卿心烦,回房将门闭上。
“大人,可要把柳太医请过来?”流苏见她生气,立在门外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