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第100章 有命生,也得有命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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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个苏知鹊看着没您说的那么好糊弄啊?”赵余成一边“哎呦”喊着,任叶蓁蓁给自己上药,一边抱怨。

“是娘大意了,让成儿无端受这些罪。”叶蓁蓁咬牙切齿地说。

“娘,接下来怎么办?”赵余成“嘶嘶”着问。

叶蓁蓁眉头一沉:“接下来能怎么办?苏知鹊不像后宅里那五个侍妾好打发。但只要中馈掌握在娘手里,就不怕她们不听话。”

夜色已深,叶蓁蓁吩咐丫鬟侍奉赵余成去歇息,自己则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阴云突然遮蔽了月亮,凉风骤起,隐隐有下雨的迹象。

此刻的镜华宫里,灯火通明一片,宫女脚步匆匆,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长孙皇后和皇帝端坐在外间,听着里头赵元静的痛苦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

赵钧默默地拉过长孙琳的手紧紧地握住。“朕记得,咱们的第一个孩儿出世的时候,你虽然痛得咬断了木筷,愣是一声不吭。那时,朕就觉得,我的琳儿,堪担大任。”

长孙琳恨恨地盯着里头许久,垂下头轻声道:“是啊,臣妾至今还记得那孩子的模样。他和磬儿小时候真的好像啊......”

如果那孩子没死的话,今年应和赵淑颖同岁。

见长孙琳想起了旧事,一副悲伤的模样,赵钧捏了捏她的掌心,微微俯身过去,低声道:“琳儿,收网的时候到了。”

里头,赵元静的叫声渐渐低了下去,紧接着是婴儿清脆的“哇——哇——”啼哭声。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满面笑容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静贵妃生了个皇子呢!”

赵钧抬抬手,示意她下去领赏,脸上并无多少喜色。

接生婆将孩子交给侍女,喜滋滋地下去领赏了。

李瑾在外头禀报说有事要奏,赵钧起身离开了。

长孙琳迈步进入内间,赵元静浑身湿透了,样子十分虚弱,瞧见皇后来了,她挑衅地笑了笑,“让姐姐失望了,妹妹生了个皇子呢。”

长孙琳面上看不出一丝恼意,她抬手屏退众人,而后在赵元静身旁坐下,慢慢道:“是吗?本宫倒觉得,有命生,也得有命养才是。”

赵元静冷哼一声:“姐姐从前最不屑这种吓唬生的把戏。怎么,姐姐这是见妹妹圣眷正浓,又生了皇子,自己和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吗?”

长孙琳垂眸瞧着自己长长的义甲:“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这孩子能不能长大还不一定呢。”

赵元静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挣扎着想坐起来,“你敢!陛下不会放过你的。”长孙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妹妹还是好好休息吧,毕竟刚生产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人只会以为是产后虚弱罢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长孙琳走出房间,眼中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

想起和赵钧的计划,她将眼底的恨意重新掩了起来。

日头一天比一天毒,不知不觉已入盛夏。

而她,嫁入瑞阳侯府已经一个月了。

阳光如炽,苏知鹊伫立在翠岫院的雕花窗前,目光穿透热浪,望向院中那片郁郁葱葱的紫竹。竹子生生不息,可她的慕箫哥哥,今生却难再见了。

她叹了口气,目光垂下,落在案几上摊开着三本因岁月侵蚀而泛黄的账册上,一缕自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恰好照亮了其中一行字迹:"大宣二十三年夏,购百年灵芝十株,耗银八百两。"

“少夫人,李掌柜已至。”杜萦房里伺候的侍女春涧手捧一只碧绿的竹编食盒放轻脚步进来,借整理果盘的间隙轻声禀告,“他是从后院的侧门悄悄进来的。”

苏知鹊的手指轻轻滑过账册上因年久而略显模糊的墨迹,她只记得前世疯癫的时候,从叶蓁蓁口中得知老侯爷是被这个女人毒死的。

那时,叶蓁蓁初掌府中事务,本应谨慎用度,为老侯爷寻医问药,而这笔巨额支出却成了她博取欢心的手段——那些灵芝最终化作了他日常服用的汤药。

“领他去东厢的凉厅吧。”她合上账册,轻声吩咐。

凉厅内,一名中年男子跪伏于地,身躯因恐惧而不住颤抖,额上汗珠顺着灰白的鬓角滑落。一见苏知鹊手中那枚象征身份的翡翠扳指,他立刻叩首告饶:“少夫人,小人愿全盘托出!那年夏,夏天,叶姨娘命我在老侯爷的汤药中加入夏枯草,说是能清凉解暑……”

此时,窗外一阵热风吹过,似有天边闷雷隐隐作响。

春涧恰到好处地呈上一册旧药铺的账目,泛黄的纸页上,每月十五均记录着“瑞阳侯府取夏枯草五钱”,那正是老侯爷病情日益沉重,时有高热不退的日子。

苏知鹊将账册摔到中年男子面前,冷冷道:“李掌柜,按照你的年龄推算,大宣二十三年夏,你那时应跟在你的师傅焦大夫身后当学徒吧?”

李庆闻言,脸上煞白一片,求饶道:“少夫人,小人也是一时疏忽,当时年幼,我......”

苏知鹊吩咐桐月递上纸笔,觑着李庆道:“你不必紧张,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写下来,我定会护你周全。”

一刻钟后,李庆哆哆嗦嗦收了笔,苏知鹊细细将他写的内容看了一遍,目光逐渐深邃,面色愈发深沉,但她只是示意春涧悄悄将李庆送走。

桐月将口供收好,看着苏知鹊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询问:“姑娘,咱们要把叶姨娘抓起来吗?”

“她犯下的罪过,可不止这一桩啊。”苏知鹊示意她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桐月脸上一喜,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姑娘,哦,不,夫人放心,这事儿包在桐月身上!”

子时的更鼓刚过,两道黑影悄悄摸进祠堂。

赵余成举着灯笼的手直颤,他不确定地问:“娘,咱真要烧了这些旧账?”

“不把这些东西毁了,明日宗亲来了咱们都得死!”说完,叶蓁蓁扯开供案下的暗格,突然僵住,里面空空如也!

“账册呢娘?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赵余成凑近了跟着瞧一瞧,确实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娘,就算宗亲来了你怕什么啊?你是妾室,又不在族谱上!”

“你个傻,你傻啊!”叶蓁蓁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是侯爷的子嗣,自然是你在族谱上啊!”

“可这些跟账册有什么关系呢?”赵余成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

“别问那么多,快帮娘找找!”